蘭子義率隊行軍不遠就看到河面上的賊寇向岸上雷有德開火,心叫不好,
其實蘭子義早該想到賊寇有拋石機自然可以在河上就展開攻擊,現在這樣子沒有什么可奇怪的,但戚榮勛手下的那些步兵能在這樣的攻擊下堅持多久可就不好說了。
“但愿大哥沒事。”蘭子義心里想著。
這時李廣忠對蘭子義說道:
“衛侯,賊寇有動靜!”
蘭子義回過神來抬頭向前看去,
賊寇兵力雖多,但經歷了剛才莽撞的沖鋒已經損失過半,現在雷有德手下的人手不足以將當面官軍進路全部封死,
不過賊寇并不打算眼睜睜的放蘭子義繞到他們身后去,原本防守在賊寇右翼的那個賊寇小方陣見到蘭子義向他們奔來之后立刻開始向右移動,想要在蘭子義他們的行進路線上重新布陣,
這蘭子義見狀對旁邊李廣忠下令道:
“賊寇不動還好,一旦動彈渾身都是破綻,難道他們兩條腿能跑過我們四條腿?”
蘭子義話說的明白,李廣忠當然明白該怎么干,于是李廣忠拔刀高呼道:
“眾軍加速,從敵陣當中沖殺過去!”
眾軍士聞言高聲應諾,一手揚鞭抽打馬屁股,一手高舉馬刀,加速向賊寇沖去,
賊寇一個方陣好幾千人,停下來定點防守自然是銅墻鐵壁,堅不可摧,可一旦動起來就和出了巢的螞蟻一樣,看著人數眾多,實際上卻不堪一擊
蘭子義率隊沖到賊寇面前時這些賊寇才剛剛走路走了一半,眾多的賊寇像是一盤散沙一樣,只能孤零零的以個人手中的武器面對當面來犯的鐵甲堅騎,倒不是說賊寇周圍沒有友軍,賊寇的人數一直很多,但有友軍并不代表這些友軍可用,賊寇全軍都在運動當中,無法排列出堅固有效的陣型去抵擋騎兵,這時人再多有何等待屠宰的綿羊有什么區別呢?
還沒有來的及動彈的賊寇弓弩手們當然不會放任輯虎營將士沖陣,可輯虎營將士們沖的實在太快,賊寇的弓弩手們只能放一輪箭就不敢繼續射擊,因為那樣會擊中已經沖到前面去的友軍,
蘭子義現在雖然沒有桃逐虎鐵騎破陣,但眼下的賊寇又不是之前防守嚴密的方陣,只是靠踩都能把這些賊寇踩死,
輯虎營的將士們一路猛沖,像是鐵鎬用力鑿入豆腐里一樣將面前的賊寇沖撞的七零八落,賊寇的主動攔路并沒有起到阻擋輯虎營的作用,反倒是讓自己吃了大虧,
雖然將士們沖殺的非常痛快,但蘭子義卻感覺這次的沖擊并沒有往常有的那種厚重感,他在馬上向賊寇陣中張望才發現剛才大部分跑動起來的賊寇都回到了自己陣中,現在被蘭子義沖到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雷有德果然機敏,吃了虧立馬就能反應過來,時間站在雷有德那邊,他只要不被蘭子義打亂陣腳就可以等待沿河而來的援軍支援自己,到時候賊寇就是拼著死人都能把官軍耗死,而且現在的官軍士氣和裝備都無法對賊寇占據壓倒性的優勢。
能抓住幾乎滅上一波賊寇固然好,要是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去碰石頭,蘭子義當然知道這一點,他高聲對著旁邊的李廣忠下令道:
“不要戀戰,我們繞到賊寇后面就好!”
李廣忠剛剛一刀砍翻旁邊一名賊寇,聞言高聲將蘭子義的命令重復了一遍,
這時蘭子義他們身后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巨響,就連這邊都能感到從腳下傳來的大地的震顫,蘭子義回頭看去,只見應當是戚榮勛方陣后面處黑煙直沖云霄,當下心中震驚,這樣的動靜肯定是神機營的火藥爆炸了,那戚榮勛還能不能正常展開進攻?
旁邊李廣忠也看到身后的火焰和濃煙,他在馬上問蘭子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