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回京還是太危險,就算我有借口能咬住章鳴岳,姓隆的怎么辦?那個死太監難道能會放過我?皇上對姓隆的可謂言聽計從,有這種機會不置我于死地怎會罷手?
不如我們率部向東,先道廣陵屯駐,若賊寇留在江北我們在廣陵自然可以使賊寇不敢輕舉妄動,若賊寇渡江我們也可以及時從京口渡江回援京師,到時候護駕有功,朝中自然不會有人拿我怎樣。“
聽到魚公公這話,仇文若跨前一步說道:
“公公請恕小生直言,以公公所言,到賊寇兵臨城下時公公再渡江那可不是護駕,那是坐地要價,要挾朝廷,就算朝廷礙于形勢一時甜言蜜語邀公公回去,可是公公已經激怒了所有人,等到與賊寇交手過后公公還能有什么好結果?到時候可真就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了。
而且我軍現在不過幾萬人而已,我們入城情況來看這幾萬人現在軍紀渙散,士氣低落,戰斗力堪憂,而賊寇人數卻有我們的幾十倍多,他們戰意高昂,訓練、裝備不斷加強,我們留在江北絕無可能威脅賊寇,只有可能被賊寇威脅,渡江回京,與江南援軍匯合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還請公公三思。“
魚公公聽到仇文若這么說,“嘿嘿”笑了兩聲,然后嘆息道:
“唉,如今之勢,想要找個萬全之策都難。”
仇文若聞言更進一步說道:
“公公所謂完全之策指的是避開朝中流言蜚語的方法,但公公在外監軍多年,應當知道只逃不戰是不可能贏的,以公公的身份地位,就算不出來監軍滿朝上下也不乏想要毀傷公公之人,更何況現在手握重兵?既然逃不了,公公何不迎頭趕上,戰他一番?
公公對皇上的赤膽忠心天下所知,這是公公安身立命的法寶,也是公公懲奸除惡的利器,圣人有云:至誠如神,公公只要誠心誠意為了皇上,那就沒人能把公公怎樣,皇上雖然身體多病,可還看著這天下呢!
更何況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是公公略有遲疑,引得賊寇攻陷京城,倒是后不僅天下大亂,公公又能身去何方?沒了皇上這天下還有哪里容得下公公?“
仇孝直聽著自己兒子這番長篇大論,暗中點了點頭,這小子現在終于開竅了。
魚公公聽著仇文若所說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的沒有時展時舒,眼睛一直盯著仇文若,等仇文若說完魚公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說道:
“仇孝直,仇文若,你父子二人不虧是被蘭子義選中的人,的確有兩下子。
行吧,你們說的不錯,我這就去秉明德王,我們開拔回京。我魚朝恩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什么風浪沒見過?朝中幾個宵小能奈我何?“
眾人聽到魚公公這么說要回去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倒是桃逐鹿還繃緊著神經,等魚公公話音落下后桃逐鹿突然開口問道:
“公公,我們說了這么多,你旁邊這些侍女聽見了難道不要緊嗎?”
侍女們聽到桃逐鹿這話都把目光投到了桃逐鹿身上,魚公公正在被侍女伺候著穿衣準備出去,聞言并沒有多大反應,魚公公一邊系腰帶,一邊說道:
“二郎你難道沒有發現我睡的臥房里一個侍衛都沒有嗎?放心好了,這些小娃子都是我從宮里帶出來的,從小是被我一手調教長大的,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