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水師軍官說道:
“你個書生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
魚公公則吊著眼睛自語道:
“主將不可守?”
仇孝直似乎沒有察覺到魚公公情緒的變化,他低著頭答道:
“正是,主將不可守!
若是全軍由魚公公統帥,小吏當然不敢這樣胡說,可現在我軍的統帥是德王,昨晚德王已經下令城中狂歡,如果公公回身據守廬州,德王會做出什么事情來真的無法考量,萬一廬州有失,德王豈不是要被雷有德抓住,到時候公公怎么向皇上交代?“
魚公公沒等仇孝直說完就已經聽不下去,接連說道: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
然后轉頭下令道:
“還愣著干什么?趕快上船!”
將士們聽到這話趕緊行動了起來,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之下紛紛帶著一身東西登上船只。
軍官聽了仇孝直說了這么多,也覺得仇孝直說的很有道理,但他還是不服氣,便對仇孝直說道:
“你這么著急想渡江回京是著急著活命吧?何必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仇孝直抬起頭來,看著軍官說道:
“當日我隨衛侯一起入項城,整個河幾乎五城固守,無人敢當賊寇,我們在城中收攏散兵,招募義勇,小小一座城池被賊寇圍了好幾重,一連幾天賊寇都晝夜不停地攻擊,當日最危險時,城墻西南角被攻破,我與我兒子親自率隊上前堵截賊寇,修復城墻,當日危如累卵我尚且舍命與賊寇相博,今天我豈會貪生怕死?
回京之后朝廷一定會為江北大敗找尋原因,我仇孝直在這里鼓吹渡江,只要把我拋出去到了京城我哪里有路可活?我之所以這么干就是因為我軍退軍才是正招,不可再留江北,如果大人覺得我仇孝直貪生怕死,自可以把我一人留在這里,你們南下,只要你們肯南下回京就行。“
那軍官被仇孝直堵得說不出話來,想了想又對仇孝直說道:
“那你知道現在我軍的這些船只進入大江的話兇多吉少嗎?以現在江上的風浪我們怎能安然渡河?”
仇孝直側眼看了一下不斷上船的軍士,又瞟了一眼魚公公,現在大軍渡江已成定局,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但這個軍官的顧慮也是軍士們的顧慮,仇孝直絕不能容忍這種顧慮在軍士們心中蔓延。
于是仇孝直說道:
“若是江上無法通行,那么我們守衛廬江,江南的部隊就不可能前來支援,沒有江南的援軍又能等到哪里的援軍?海陵的東軍已經被雷有德殲滅,江北可戰之力都在大河以北,離我們太遠了,根本趕不過來。
大人既然說渡江危險,待會上船請讓孝直上最破的那條,如果沉了就把我獻祭給龍王爺,保得大家平安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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