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公公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了,他一聲爆喝罵道:
“你個刀筆吏,窮酸書生,油腔滑調的是想戲弄老夫?”
仇孝直說道:
“公公息怒,竊聽小吏為公公分析一二。
之前我再廬州時已經想到了這三點,只是當時限于時間說得不夠詳細,但已經足夠說服公公渡江了,現在時間充足我便仔細說說:
公公出京遲疑不進不假,可這是因為德王,捅下這么大漏子,朝中支持太子的那一大票人馬肯定會咬住德王不放,如此一來皇上和隆公公便與公公站在一起,這是一大助力
方城之敗錯在朝臣,具體來講是章鳴岳,我原本計劃以此為籌碼要挾章鳴岳讓步,但公公告訴我張望帶來消息,朝中大臣因為這事連著章鳴岳一起咬,這樣一來章鳴岳就被迫與公公站在一起,這是二大助力,這一點完全出乎我意料,所以我才說形式比我想象中還好。
最后壽春之敗直接統兵的是衛侯和戚侯,兩位侯爺背后是北軍、東軍兩大藩鎮,平日無事時藩鎮都要讓朝廷仔細操心,現在妖賊作亂,禁軍大敗,藩鎮動向對朝廷更加重要,兩位侯爺兵敗就迫使兩軍也要站在公公一邊,
如此算來朝中幾大勢力連同皇上全部站在公公這邊,對手只是一群精神亢奮卻群龍無首的清流文人,這樣的局面簡直好的無以復加,所以公公回京只要運作得當絕不會有性命之憂,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眾人聽到仇孝直這么分析無不點頭稱是,蘭子義聽著也覺得豁然開朗,點頭稱是,
魚公公聽到這里滿臉愁云全被一掃而空,臉上溝壑舒展,容光煥發,不住的點頭說道:
“好,好,說得好。”
接著魚公公又想了想,說道:
“那你之前一驚一乍的說我情況兇險豈不是來訛我?你小子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嘛。”
仇孝直聞言解釋道:
“我說境況兇險是說公公已經干下的事情,我說形式大好是朝中局勢而言,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善于運作自然可以化險為夷,而且目前來說公公絕非是可以高枕無憂,安然處之。”
魚公公聞言臉色又是一邊,問道:
“這話又怎么講?”
這時一直跟在后面的仇文若上前說道:
“形式雖然逼迫朝中三大勢力都站到公公這邊,但同時他們也可以選擇直接把黑鍋扣在公公頭上,讓公公當替罪羔羊。”
魚公公聽到這里瞇著眼睛向前看了看,蘭子義看出魚公公剛才明顯倒抽了一口冷氣,
魚公公聽了片刻,問道:
“那我現在到底是好是壞,你們父子兩人倒是給我說清楚。”
仇文若說道:
“陰居陽之內,不居陽之外,太陰、太陽。事情尚在發展中,絕無定論可言,正如剛才家父所言,公公現在是有驚無險,但既然有驚就說明有威脅,要想無險就需要公公努力讓事情向好的一面發展。“
魚公公聽罷說道:
“說的很好可惜全是廢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你懂嗎?”
說著魚公公回頭看向仇文若,
仇文若也是被魚公公瞪到倒也氣定神閑,他說道:
“公公所要的無非是具體的行事步驟,在我看來就一條,合縱而已。”
魚公公聞言道:
“合縱?”
仇文若答道:
“正是,合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