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問完之后又開口吼了好幾聲,命令面前的軍士們到他指定的位置去。
等張望安排完畢之后他便扭頭看向蘭子義,而這一段時間之內蘭子義都沒有開口回答張望的問題。
張望看著蘭子義想說卻說不出來的樣子,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里不適合接敵,可衛侯也明白若是我們現在退了,等到賊寇登岸之后以我軍疲憊之師就更沒有可能去和賊寇作戰了,到時候全軍搞不好就是作鳥獸散。士氣可激不可泄,退了就全完了。”
蘭子義壓低聲音說道:
“但是太尉,如果我們在這里被擊敗,賊寇就能長驅直入直抵京師了。賊寇風頭正盛,只要今天趁勢登岸我軍兇多吉少。”
張望笑了笑答道:
“衛侯眼光很準嘛,曉得賊寇有一鼓作氣,登岸直搗黃龍的可能。但我現在這樣安排也是為了防備那種可能發生。我們要么借助新亭被山丘和大江夾在中間的狹窄地形阻止妖賊趁勢登岸,要么干脆完蛋。京城是守不了的,單個一面城墻就有四十里,我們這點人連一個門都守不住。既然我們的兵力不足以防守,那么我們就只能進攻。”
蘭子義見張望決意死戰,便抱拳請命道;
“太尉有必死之心,那么就讓子義前往左翼西緝虎營軍中效命吧!子義長在北鎮邊關,熟悉騎兵作戰,讓我去西緝虎營一定”
張望聞言笑著擺擺手道:
“年輕人,不要著急尋死嘛,我今天沒有要和賊寇死在這里的打算。你先等一等,待會你就明白了。”
蘭子義被張望徹底搞糊涂了,既然要戰卻有不讓蘭子義去戰,看張望這意思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蘭子義是完全摸不著張望的意思。
張望自己一副笑呵呵的樣子指揮全軍布陣迎擊賊寇,他完全不在乎眼前江上密密麻麻順流而下的賊寇是自己力量的十倍不止,那些賊寇從未出現在張望的眼神里,他們從未被張望認真考慮過。
賊寇的艦船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眼看就要登岸。大浪不停的顛簸著艦船,前一刻在浪尖,下一刻便沉入浪底,一浪與一浪過后蘭子義發現有些賊寇船只居然沉了!
這是賊寇艦船來到近處能開清楚細節之后才被蘭子義發現的事情,那些密密麻麻的船只行列也并非是賊寇有意為之,那其實是被風浪吹打的結果。賊寇雖然多,但他們新造的艦船并不能支撐他們熬過這樣的大風浪,讓渡江官軍吃盡苦頭的大江現在也讓妖賊吃了大虧。
賊寇船上的船夫們在風雨中觀察著江岸,他們高聲叫喊,互相傳遞著什么消息。蘭子義雖然聽不見他們的話,但可以看到他們的行動,這些船夫們在呼喊了半天之后居然升帆帶領艦船掉頭,往北邊江心的金洲島去了。
賊寇在江上漂泊一天一夜肯定是想要登錄京城決一死戰的,雷有德有那魄力。但張望在新亭拉開陣型擺出一副搏命的架勢看來是將賊寇嚇了回去。
眾將士望著回退的賊寇艦船狀士氣大振,剛才張望強行下令帶來的抵觸情緒瞬間一掃而光,將士們揮舞著手中兵器對著江面高聲吶喊,大聲叫罵著向賊寇挑戰。
蘭子義也喜出望外,他扭頭問張望道:
“太尉知道賊寇要退?”
張望笑了笑,沒有回答。
蘭子義看著張望那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想了想,忽然明白了為什么,開口說道:
“賊寇雖然乘船而來但江上風浪太大,船內顛簸,還有可能沉船,妖賊到達新亭已經沒有力氣登陸了。所以太尉在此布陣,虛張聲勢把妖賊嚇退。真是妙計啊!“
張望聞言哈哈大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