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妖賊轉戰各地,的確有乘夜攻城的習慣,但妖賊攻城之前都會派細作潛入城內做內應。現在妖賊匆忙渡江,根本沒來的及向京城、營中散布細作,此時劫營怕是太難。
第二,大江上下到處都在下雨,風急浪大,妖賊今天在江中已經折了許多艦船,當時他們都沒有渡江硬上岸,現在又怎么會黑燈瞎火來渡江劫營?要是賊寇有這么大膽子今早就攻上來了。“
張望聽完蘭子義所說哈哈大笑,他說道:
“衛侯所言的確不假。可衛侯難道不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嗎?你想不到妖賊回來劫營這正是妖賊來戰的好機會,要是妖賊知道我們防備完善他還來劫什么營?“
蘭子義聽著說道:
“太尉您說的似乎是很有道理,可您的判斷都只是在猜想妖賊的行為,而且”
張望不等蘭子義把話說完便抬手阻止蘭子義,張望笑道:
“而且我臆想太重?衛侯,我打了這么多年仗,只學到了一條經驗,小心駛得萬年船。”
蘭子義還想開口卻被張望用眼神制止,張望說道:
“我認定妖賊今夜要來劫營并非是突發奇想,也不是腦袋得了病臆想出來的東西。
衛侯過江的路線已經清楚,在大江江水暴漲,渡江如此兇險的情況下,以官軍艦船的質量也只能死撐著到姑孰,想要順流而下直接入京都做不到。所以昨天衛侯先一步入城之后我原本的計劃是帶兵向東,坐鎮丹陽,堵截妖賊,我當時以為妖賊必在姑孰附近渡江,最遠不過到丹陽,可在行軍過程中我發現妖賊艦船的動向卻是指向下游京城的。那么大的風浪,船只連航向都把持不住,妖賊那些小破船劃一步沉一艘,看到妖賊這樣子的時候我就斷定妖賊主帥必是膽大包天之人,而且此人頭腦清醒,心機沉穩。無論妖賊聲勢有多壯大,他們比起大正的軍隊來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妖賊只有以命搏命,突擊京城一條路可走,只要能完成這個目標,犧牲再大都是值得的,至少讓我統領妖賊全軍我會這么干。
賊寇今日退往江心是因為他們的攻擊意圖已經被我軍阻止,繼續登岸也不可能達成突襲京城的目的。但現在過來劫營卻可以做到突襲我軍大營的目標。妖賊那個什么雷有德他的作戰風格已經如此明顯,再加上剛才衛侯所說的之前戰況,我更拿得準妖賊今夜要來。
我的理由已經解釋完畢,蘭子義、賀溫玉,你二人今晚就帶上西緝虎營給我去江北守著,反正今天搭營的時候你們也沒怎么費力,今晚就不要想著睡覺了。對了,待會出去不要浪費時間去新亭渡口了,從大營向東,到北岸那邊盯著,妖賊應該從那來。“
蘭子義與賀溫玉兩人聽到命令抱拳領命,不在多說。
之后張望說道:
“其他人,今晚安排好守夜的軍士,除了守夜人之外其他人今晚都給我睡個好覺,明天有惡仗要打。”
解釋完劫營的事情后張望終于可以低頭看他面前的沙盤發牢騷道:
“說了半天終于可以到重點了,帶你們這群娃娃兵真是費勁,啥都不懂還啥都要解釋清楚。“
接著張望用手中木棍指著沙盤中說道:
“京城北臨湖,東靠山,西近江,只有南邊蔥河流域是平原。看起來地勢是天險難攻,但問題是西邊臨江這一片也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平原,我們腳下就是。這一段江水在新亭上游全都是自西南向東北走,到新亭往北之后才會折向東走。
從江對面渡過來只能沿著江邊狹窄的通路向北,向東則面臨著東面沿江的山脈,任何渡江的隊伍只有突破新亭才能進入京城周圍的江東平原,而想要從水路進攻京城新亭則是最后的一個渡口,再往東就只剩京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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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周公司事情比較多,沒能及時更新,還請各位讀者見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