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孝直說道:
“若王爺有骨氣,剛才應當斥責你;若王爺沒骨氣,討饒也該是稱呼衛侯。情急之下一開口喊出侯爺的,絕對不會是個王爺,就象我剛才說過的,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德王喊出來的才是真心話。“
在蘭子義另一側的仇文若此時也若有若無的加了一句道:
“德王是今年年初突然出現的,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德王平日里唯隆公公馬首是瞻,那種樣子不像是畏懼隆公公權威,倒像是……“
仇文若把話咽住,蘭子義則遞了個眼色示意仇文若說下去。
得到蘭子義同意的仇文若把聲音壓得極低,低到仇孝直都差點聽不見,他說道:
“我看德王怕隆公公都快趕上兒子怕老子了。“
蘭子義聽到這句撇著嘴嘖了一聲,仇文若聞聲收回身子在馬鞍上坐正,然后不再說話。
在馬旁聽不清蘭子義與仇家父子說什么的桃逐兔一肚子火,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因為蘭子義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說話把他排擠在外面。
只聽桃逐兔說道:
“我說兩位先生,難道你們這些酸腐文人整天就只會捕風捉影,危言聳聽?你們這個樣子湊在少爺旁邊都快剛上那些跳大神的神棍了。“
仇孝直聞言笑了笑,催馬稍稍離開了蘭子義一些。蘭子義則干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桃逐兔的牢騷正好打斷了這場蘭子義不想繼續進行下去的危險對話,但他還有事情想與仇家父子商量,他問道:
“兩位先生,剛才我家二哥說得很有道理,我一邊向魚公公求救一邊上書隆公公,這樣兩邊下注,按照魚公公的性格,后面若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情,落在我身上的可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仇孝直剛想回答蘭子義的問題,周圍卻有軍士喊道:
“快看那邊,有人逃跑!”
蘭子義聞聲望向軍士指出那邊,同時他問道:
“是誰逃跑?是我們的人?”
喊話那軍士高聲答道:
“我看跑著的那人都被扒光了,好像是剛才我們遇到的俘虜。”
一聽說逃跑的是俘虜,蘭子義心里便嗑騰一下,俘虜在德王手里,現在卻四散奔逃,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在蘭子義一旁的仇文若低聲說道:
“莫非德王出事了?”
蘭子義心里也是直泛苦水,他立刻指派了大半軍士往德王那邊去查看情況,同時對桃逐兔說道:
“三哥,你去抓個活口回來,我要問問話。”
桃逐兔對蘭子義點了點頭,“駕”的一聲便策馬奔騰而出。
安排完畢的蘭子義帶領著剩下的人忐忑的在原地等待,要是蘭子義剛才一氣之下帶人走了讓德王橫遭不測,那他蘭子義可真就該考慮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