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不是在觀察周圍嗎,怎么還能看見我的臉?”
月山間道:
“衛侯你這樣子不像有從亂軍叢里脫身的本事,你們有那就得靠我,靠我我自然就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既然都已經眼觀六路,看到衛侯的臉也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就算我不看,也能知道衛侯你的臉會紅。“
長這么大了蘭子義還是頭一次被女孩子這樣調戲,心中又羞又惱卻又甜甜蜜蜜,發不出一點火氣。蘭子義也納悶了,按說他是將軍府獨子,為什么在落雁關十幾年間沒有和一名女子親密過。
蘭子義聞言說道:
“這么說來我還要謝謝月兒你咯?”
月山間道:
“可不是嗎?若不是我衛侯你憑什么在拖著一個人的同時還能和另一個人聊天呢?難道你沒有發現剛才離得那么近的追兵現在都沒了嗎?行走在被點燃的營區里面居然連煙都不用嗆,難道衛侯就沒有發覺嗎?”
蘭子義聽到這話才意識到自己其實一直都走在刀尖上,他掉頭觀察四周情況,果然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火焰和煙塵中若隱若現的人影。
蘭子義掉頭說道:
“月兒你說的對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可蘭子義頭還沒有調轉過來手上便立刻沉了下去,再向旁邊望去,剛才還并肩一起行進的月山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蘭子義見狀大驚,妖賊在前這月山間卻丟下自己,這不是讓他蘭子義送死嗎?更何況剛剛聊天聊得有了起色,這佳人卻飄然而去,蘭子義心中豈能不空虛。
不過給蘭子義哀嘆感傷的時間并不多,因為很快蘭子義就聽到了從他身后傳來的密集腳步聲。那里是蘭子義撤退的方向,現在這么密集的腳步聲傳來難道是說妖賊已經把他包圍了?
蘭子義心叫不好,拉著桃逐兔想要掉頭,可沒了月山間助力蘭子義自己一人想要搬動桃逐兔并不容易。
可能是蘭子義突然改變拖拽的方向牽扯到了桃逐兔的傷口,還在昏迷中的桃逐兔突然呻吟了出來。這一聲雖然呼喊雖然聲音不算大,但也足夠傳出去。在蘭子義身后的密集腳步聲就在桃逐兔呻吟之后停了下來。
蘭子義停下了腳步,他一手摁住桃逐兔想要試著讓桃逐兔冷靜下來,另一只手則探入懷中想要找見兵器防身。蘭子義本以為他身上什么家伙都沒了,沒想到這一探居然還是探到了東西。蘭子義拿出來一看,卻見是鐵木辛哥送給他的那把小刀。
蘭子義拔出小刀護在身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帳篷后面的情況,他在心中苦笑道:
“鐵木安達,你這份情誼還真是伴我到最后了。”
同時蘭子義也在心中埋怨月山間,為什么要在這里拋下他。
帳篷后面的腳步聲在停止之后再次行動了起來,只是這次這些腳步是朝蘭子義這里撲來的。
兩邊人只隔著中間一層帳篷,來人已近蘭子義沒法逃脫。舉著刀的蘭子義被自己的劇烈心跳沖的眼睛發暈,他知道若是賊寇前來自己手中的這把小刀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除非他蘭子義用這刀來自殺,這樣想來問題就成了蘭子義是只了結他自己的性命還是該把桃逐兔也一起帶走。
就在蘭子義胡思亂想之際,面前的帳篷被踩平了,好些個戰士身披著蘭子義熟悉的鎧甲,拿著長槊長槍出現在了蘭子義面前,這些人不是妖賊,是其他各門趕來支援的官軍。
松了一口氣的蘭子義頓覺手上發軟,接著他勉強將刀收起,兩手拄地大口喘氣,喘息之機蘭子義想到,月山間應當是在蘭子義之前聽到了己方援軍趕來的聲音,所以才會提前離開。
蘭子義雖然認出了來者是誰,但來的官軍并沒能認出這個跪在地上,泥污滿身的人,好幾個長槊手端著兵器將蘭子義圍在中間,厲聲問道:
“你是誰?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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