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聽到小頭目的話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蘭子義暗地里一直撇著眼睛盯著地煞看,生怕地煞同意了小頭目的意見。
好在地煞想了半天還是說道:
“白衣鬼不是一般人,我等要是隨意處理了雷將軍那沒法交代。”
說著那地煞便指了幾個人道:
“你們幾個,把白衣鬼拖到雷將軍那里去!”
蘭子義聽到這話總算是放心了,他安心的低下頭,裝作半死不活的樣子。反正他腳疼走不動路,有妖賊拖著還省事。
那小頭目一聽當場暴跳如雷,他罵道:
“好你個無賴,你留他鬼命是想自己去邀功吧?我告訴你,人是我抓住的,功勞要算也是……”
小頭目話還沒說完那地煞便鋼刀出鞘,一道白光閃過小頭目的胸腔被整個豁開,接著他便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周遭一票小賊突然見血,當下被嚇得六神無主,兩股戰戰,無人再敢仰視。
那地煞砍了人之后還煞有介事地掃視了一遍周圍,確認沒人反對后他惡狠狠的下令道:
“老子來這里就是管你們這群孫子的,哪個王八蛋不服管那就是這個下場!”地煞抬手指著地上的尸體大聲吼叫著。接著地煞隨便指了一個旁邊的小兵道:
“你來接那個蠢貨的位置,把這里給老子守好了!若是被正妖鉆了孔子我就在你身上開幾個透明窟窿出來!
派幾個人,隨我押送白衣鬼去雷將軍那里,少在這里給我磨洋工!“
新被任命的小頭目戰戰兢兢的點頭不敢答話,他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那個前人頭目,一人一尸居然對上了視線,而那尸體的眼珠子還在轉動。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小頭目幾乎跳了起來,趕忙把周圍的人點了一圈,派去隨同地煞送人。
蘭子義滴流著腦袋,拖著腿,任憑妖賊將他架起,一副半死不活暈暈乎乎的樣子。但他的心里和明鏡一樣清楚,這樣子只是他裝出來的,要是不這么裝他怕會被妖賊趕著走,就他現在腳上帶傷的情況,真要自己走那就是上刑了。
剛才那個上躥下跳的小頭目把蘭子義的心給活生生逼到了嗓子眼,那小子看著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腦袋里想得卻和蘭子義想到一塊去了,若不是這地煞邀功心切,蘭子義就沒命了。
拖行中的蘭子義暗地里一直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樣做一來是為了熟悉環境,待會逃跑,二來他也好借此機會仔細查看一下妖賊的情況。
妖賊的確已經是強弩之末,比起項城時和壽春時妖賊全員披甲的盛況,現在的妖賊都快退化成之前荊州時的樣子了。妖賊軍中現在披甲的只有將領和少數精銳,普通人都是面黃肌瘦,一看就知連飯都吃不飽,而且天王在時妖賊軍中的狂熱勁也已經所剩無幾了,這些剩下的妖賊只知麻木的拿著兵器上前作戰,看著更像是被術士從棺材里請出來額僵尸而不是人。
蘭子義身體雖弱,但身材高大,所以體重不輕。那兩個架著他的妖賊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幾口飯,手上軟的沒力氣,他們拖了兩步便氣喘吁吁,最后有個賊大著膽子對地煞說道:
“將軍啊!這白衣鬼太重,我們快抬不動了。”
那地煞此時正趾高氣昂的走在前面,也不管周圍的妖賊他認識不認識,便在那里吆五喝六,罵人家軍容不整,生怕周圍人不知道他抓到了蘭子義。聽到后面的小兵抱怨,這地煞罵道:
“抬不動?他個書生你們都抬不動,我每天身上扛著百斤重的鎧甲和正妖拼死拼活我怎么就拼得動?我還是只有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