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道:
“不是摔,是打,皇上抬手把桌上的杯子碰了下去,當時在場的諸位大人立馬就給皇上跪下了。”
蘭子義聞言摸著下巴有些疑惑,他道:
“按大哥所言章鳴岳帶進宮中的諸位大人人數應當不少,不應該這么輕易就給人跪下才對呀。”
桃逐虎聞言答道:
“我當時就披堅執銳站在大殿中,皇上的大內侍衛也環立在皇上四周,由不得諸位大人不跪。“
仇孝直聽著蘭子義與桃逐虎的談話,他從后面偷偷看了蘭子義一眼,面上掛起了一個諱莫如深卻又透著那么一股子野心和欣賞的微笑。仇文若則在蘭子義說罷后直接進言道:
“衛侯,無論人多人少,天子就是天子,臣子人再多勢再大也不能想著威脅皇上。衛侯剛才之言,不是當臣子的人應該說出來的。”
蘭子義聞言趕忙坐直身子收斂容貌,轉身便向仇文若作揖道:
“孝直先生所言極是,若無先生子義就此便犯下大錯了,先生請受我一拜。”
仇孝直則在此時說道:
“章鳴岳做事一直都留有余地,他在皇上表態之后跪下認慫也符合他一貫的秉性,要不然逼宮后面就真得加上謀反兩個字了。”
然后仇孝直問桃逐虎道:
“那大郎,接下來又發生了什么?諸位大人不是提議要皇上出宮巡營么?”
桃逐虎聞言說道:
“皇上肯定出不去,太子出去皇上又不同意,于是魚公公便提議讓德王出去巡營。”
蘭子義聞言冷笑道:
“德王?他得要有膽子站穩才行。”
桃逐虎道:
“魚公公剛提出要讓德王出巡下面諸位大人就炸鍋了,大家七嘴八舌的把德王回京后慘叫的樣子說了出來,那可真是添油加醋,居然說什么德王丟盔棄甲,沿途還撞死了一個擋在路中的小孩。雖然德王確實不成器,可我跟了德王一路,只聽見他叫,未見到他撞人啊。”
蘭子義擺擺手說:
“有沒有的不重要,大人們說得開心才重要,德王沒德行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才最重要。大哥你繼續說就好,魚公公,哦不,皇上是怎么處理的。“
桃逐虎聞言接著說道:
“這事倒不是皇上處理的,是章鳴岳出面解決的。
因為魚公公和諸位大人兩不相讓,章鳴岳這才站出來提議讓皇上北狩舊都,自己愿陪留太子守京城,這樣免得妖賊入京徹底絕了我大正宗廟社稷。“
仇孝直聞言冷笑道:
“章鳴岳好膽色,居然敢這么賭。“
蘭子義也說道:
“章鳴岳又沒在前線,不知勝負,就這他也敢留下來賭命?抑或是說他在前線有眼線。“
說著蘭子義扭頭看向桃逐鹿,桃逐鹿當然領會了蘭子義的眼神,立刻點頭道:
“少爺放心,事情雖然不太好辦,但也不是不能辦,我會想法查查過去這段日子里軍中和京城之間的聯絡,定會讓少爺掌握章鳴岳的動作。“
這時桃逐虎繼續說道:
“章鳴岳話說的雖然好聽,但皇上之前得我消息,自然不會離京,魚公公更是把我拉了出來,讓我為諸位大人說明前線戰況。”
蘭子義問道:
“那大哥你是怎么說得?”
桃逐虎道:
“當然是說少爺你必勝無疑,要是讓皇上離京了,京城必然大動,一旦波及前線,少爺你別說滅賊立功了,到時候保命都難,我昨天可是拿自己項上人頭擔保前線必勝,京城無恙的。”
仇文若看著桃逐虎那副慷慨激昂的模樣,問道:
“昨天大郎也是這幅……意氣風發的樣子跟諸位大人說話的?”
桃逐虎高傲地說道:
“那當然,我昨天比今天威武百倍!我北鎮健兒自然要讓天下人都見識到風采。”
仇孝直又問:
“那大郎可發現昨天章鳴岳看你的眼神不對?”
桃逐虎聞言啞然,細想一下后說道:
“先生這么一說好像章鳴岳看我的時候確實怪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