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鹿從隨行戚準的東軍將士手中接過韁繩穩住馬匹,桃逐虎則拖著蘭子義上馬,等把馬鐙在蘭子義腳上套穩后桃逐虎問道:
“少爺,可以嗎?”
蘭子義對著桃逐虎點點頭表示無恙,然后桃逐虎與桃逐鹿便自去上馬。
戚準見蘭子義上馬便勒馬掉頭,沿街而進,同時招呼蘭子義道:
“衛侯,我們得快些走,此處離城門有二十多里路,圣旨可是讓我今天必須出京。”
蘭子義跟著戚準一起掉頭策馬,他道:
“如此著急那是得快點了。”
京城里的百姓們從早晨開始便置酒設宴,時至日落各坊相繼已經閉門,但坊內的喧囂聲與飲酒博彩的叫喊聲卻在坊間流傳,行走于主道上的蘭子義也能體會到百姓們發自內心的興奮。
但坊門已閉,主干道上只有戚準與蘭子義他們這一行人,大道兩旁燈火輝煌,大路之中卻只能借光而前,形單影只。此中落寞怕是戚準體會的最為清楚,蘭子義幾次撇過眼看,都看到的是戚準的悲涼與無奈。
戚準雖然讓蘭子義來陪他,但路走開之后卻一直閉口不言。蘭子義不愿一直沉默下去,走了半天之后他開口說道:
“太師練兵十數年,一朝鎮軍變京軍,想必甚是不舍吧?”
戚準聞言苦笑道:
“都是朝廷的兵,朝廷愿意怎么安排我都沒有什么可說的。”
但說完之后戚準便察覺到不妥,因為蘭子義問的是他舍不舍的,而他答得卻是朝廷有沒有權利調兵。一問一答牛頭不對馬嘴的詫異便將戚準的怨望全部展露了出來。
蘭子義自然聽出了戚準的弦外之音,所以沒有追問,而戚準也就此不再多說。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這當口蘭子義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桃家兄弟與戚準的親兵都在后面較遠的地方,這倒不難理解,只是戚榮勛居然也與桃家兄弟一道呆在后面而不是跟在戚準旁邊,這就有些奇怪了。
戚準見蘭子義回頭便問道:
“衛侯在看什么。”
蘭子義道:
“戚侯為何不跟上來。”
戚準想了想,然后道:
“因為我只想與衛侯一人聊聊,勛兒跟不跟上來沒有什么關系。“
蘭子義聞言心想,若真是沒有關系以他父子親情也應該是跟上來才對,怎么能落在后面?戚準這么安排肯定是有事情不方便當著兒子的面說。
腦袋里面一邊盤算,一邊隨口問道:
“戚侯要隨太師一起回鎮嗎?“
戚準道:
“勛兒與你一樣,都是入京拱衛德王的,怎么可能跟我走。“
蘭子義聞言點了點頭,照理也應該如此。
接著戚準又說道:
“我聽說勛兒與衛侯第一次見面是鬧了些不愉快。“
蘭子義聞言揚起嘴角,笑道:
“確實如此,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再追究也沒什么意義。“
戚準聞言扭頭看了蘭子義一眼,然后他又把頭扭回去有些沒頭沒尾地問道:
“衛侯以為勛兒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