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最后一天了,出去玩吧。等大哥二哥忙完了,你身體再好一點,我們一起去輯虎營的跑馬場騎馬射箭去,你也別每天想著賭,都把武藝荒廢了。”
桃逐兔接住銀子后便站起身來,他朝蘭子義擺擺手算是謝過,同時嘲笑蘭子義道:
“少爺你何時學會的射箭?我怎么不知道?還和我去騎射呢,你在落雁關時怎么不和將軍一起出去騎射?”
說著桃逐兔便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往門外走去。可事與愿違,沒等桃逐兔出去,仇文若便從外進來,兩人打了個照面差點沒裝在一起。
桃逐兔做賊心虛,即使是撞見了仇文若也被嚇得夠嗆,他趕緊退回屋里讓開路,同時笑道:
“原來是文若先生,怎么走的如此匆忙?”
剛一說完桃逐兔便發現仇文若身后還跟著一位公公。
仇文若在桃逐兔讓開路后自己也讓開身位,伸手引公公進屋,聽聞桃逐兔發問,仇孝直道:
“三郎,這位是宮里來給衛侯傳話的公公,內閣似乎有事想要召見衛侯。“
桃逐兔雖然貪玩但他并不愚蠢,見到有公公跟來他便知道今天有事,聞言桃逐兔便暫時打消了出去玩的念頭,跟著仇文若一起將公公引入蘭子義臥房內。
蘭子義早就聽見外屋的動靜,在公公被引入臥房時,蘭子義已經起身作揖。蘭子義道:
“子義見過公公。”
來的公公見狀趕忙上前將蘭子義扶到椅子上坐下,他道:
“衛侯使不得,我來時魚阿爹專門囑咐我說,衛侯腳痛,切不可讓衛侯操勞,免得犯病。”
同時進屋的仇文若道:
“我見公公來,便知有要緊事,于是便把手頭的活先交給家父張羅,自己引公公來見衛侯。”
蘭子義對仇文若點點頭,笑了笑后對公公說道:
“有勞魚公公費心了。”
然后蘭子義問:
“不知公公有何事要傳?內閣要找我?”
那公公點頭道:
“的確是內閣傳召衛侯。工部的申忠大人彈劾衛侯私財賞軍,有收買人心之嫌,內閣首輔章鳴岳大人請衛侯去想要問個明白。
來時魚阿爹專門囑咐我說要看衛侯腳傷的情況,能來便請來,不能來便算了。“
蘭子義聽到申忠兩個字,心中暗罵。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申忠那德行忍了三天才出手咬人已經夠給蘭子義面子了。
蘭子義趕忙起身吩咐桃逐兔道:
“三哥,為我更衣!”
而此時仇文若則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衛侯且慢!衛侯腳上有傷不便行動,公公也都諒解,我看衛侯就不要勉強自己進宮了。”
蘭子義聽到仇文若提醒,腦袋里靈光一閃,他趕忙問傳話的公公道:
“這位公公剛才說,魚公公怎么說來著?”
那公公拱手說道:
“魚阿爹說衛侯要是腳疼不方便就不用去了,免得犯病。”
此時仇文若又道:
“衛侯可還記得之前那次所為的御溝行馬事件?當時也是內閣帶頭,諸位大人傳喚;還有春耕籍田的事情,那次也是衛侯動身去了。”
仇文若所說蘭子義自然記得,那兩次一次蘭子義是被德王賣掉,一次是迫不得已上去頂包,反正兩次的下場都不好。這次申忠彈劾,內閣召喚蘭子義肯定沒好事,魚公公話里的意思明擺著不讓蘭子義過去。
既然如此,這次還沒有德王壞事,那蘭子義又何必要去呢?剛才一時沖動蘭子義沒有細想,幸好仇文若提醒的及時。
于是乎前一下才剛從椅子上蹦起來的蘭子義,后一下便拄著椅子扶手顫顫巍巍坐了回去,只聽他對公公說道:
“公公,實不相瞞,若非魚公公關愛,肯為我開脫罪過,我今天就是豁出去這條腿廢了,我也得進宮。但真是腳疼,走多了怕引得金創復發,勞請公公轉告魚公公和內閣幾位中堂,子義仍需時日養傷,動身入宮還使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