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蘭子義出言阻止,但魚公公還是狐疑,他問道:
“既然不是有意,為何衛侯血流滿面?”
蘭子義聞言回答的支支吾吾,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流血,又怎么回答魚公公這個問題。所以蘭子義只是答道:
“我只是頭痛。”
魚公公望著坐在椅子上的蘭子義,半天沒有說話。以魚公公的脾氣性子,再加上他對蘭子義的欣賞程度,他并不想就這么善罷甘休。但蘭子義快速恢復過來的模樣的確說明他并未中毒,既然隆公公沒有下黑手,再糾纏下去也討不到什么甜頭。
于是隆公公撇著嘴深深的出了一口氣,然后對門外喊道:
“來人!扶衛侯回去!”
言畢,門外便進來兩個太監扶蘭子義站起,接著就隨魚公公一道邁步走出屋外。屋內隆公公坐在椅子上長嘆一聲,端起茶碗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這一次隆公公沒再把茶碗摔到地上。
蘭子義只用連個太監扶出去走了幾步便推開了兩邊的人,雖然蘭子義還覺得有些脫力,但頭痛與頭暈等癥狀都已經消失,他完全可以自行走路。
魚公公眼看著蘭子義恢復過來,沒有多說,一直到走出司禮監后魚公公才問蘭子義道:
“好些了?”
蘭子義答道:
“我已經好了。”
魚公公又問:
“我看你剛才那樣,幾近昏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蘭子義想了想,暫時還是不打算告訴魚公公他每次見了隆公公就頭痛的事情,所以只說道:
“我就是頭痛,突然疼起來了。”
魚公公說道:
“你疼成剛才那樣,可得看看才行。”
然后魚公公又問:
“姓隆的找你來司禮監做什么?”
蘭子義回想了下剛才的對話,說道:
“隆公公嫌我剛才應答章鳴岳不力,叫我別受章鳴岳蠱惑。”
魚公公聞言冷哼一聲道:
“吹毛求疵!”
然后魚公公道:
“不過子義你剛才的確受了章鳴岳影響。”
接著魚公公走進蘭子義,伸手拍著他肩膀說道:
“章鳴岳說話時嘴巴絕對甜,但那時口蜜腹劍。我聽到他剛才替你說好話,但他的話也就只能聽聽。他不會封賞你的,有那勁頭替你爭功勞也就只有我。”
蘭子義聽聞此言心中嘆息,天下烏鴉一般黑,所有人都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嘴上還是笑道:
“多謝公公關照。”
魚公公這時已經帶人往臺城衛那邊走去,他回頭看了蘭子義一眼,問道:
“來我這里歇一會?”
蘭子義答道:
“今日疲憊,還請公公放我回去休息休息。”
魚公公也見到了蘭子義剛才的樣子,聞言沒再強求,只是又安慰了蘭子義幾句,便自己帶人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