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極樂禪師真的有那么神嗎?”蘭子義不禁自言自語。這些天來蘭子義夜夜失眠,狂躁的情緒快要將蘭子義折磨瘋了,要真有什么禪師能怕平復他的心緒,那可真就神了。
一想到又能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蘭子義便興奮地無法入睡,他昏沉的腦袋也無法讀書,只能坐在書桌前半夢半醒的看著窗外的梅雨,就這么做到天亮。
帶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蘭子義便迫不及待的出門而去,他顧不得熟悉,顧不得吃早飯,只叫仆役們將馬匹準備好,便上馬飛也似的沖到街上,直往北門去。現在已是七月初五,馬上就要到德王率部入京的日子,京城上下,無論官家私家,家家戶戶都在張燈結彩,只等時日到來,迎王師,散花燈。
可這一切都與蘭子義無關,相反蘭子義睹物思情,看到這些不該有的東西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于是乎他便快馬加鞭,只求盡快出城,不受刺激。
京城北門乃是水門,掌控者穿城北上的蔥河,蘭子義來到水門前時,城門剛剛打開,蔥河里聽著各式各樣的大小船舫,只等有客上門,渡人過江。
蘭子義來到碼頭,選中一條小舫載他過江,上船之前蘭子義在江邊隨便挑了幾樣酒菜做早飯,上船之后蘭子義便獨自一人坐在倉中,靜靜的感受著水浪將船拍打的一搖一晃,渡他悠閑過江。
小舫從出京之后先入鏡湖,過了鏡湖便入大江。剛出城時隨行的還有許多船只,漸漸地,其他船便各奔東西,入江之后更是只剩蘭子義這一條船。
獨身的環境讓蘭子義難得的放松了一會,美酒佳肴再加上江面水天一色的風景以及如云似霧的細雨,蘭子義直覺遨游畫境。難得的開心一會,蘭子義自然喝了不少,等到小舫靠上北岸,蘭子義已經有些微醺。他賞了船家銀兩,將馬兒牽下船,然后略微有些搖晃的上馬,輕甩馬鞭,悠悠便去。
按照蘭千陣信中所言,不知山就與京城隔江相望,可蘭子義渡江之后走了許久卻連山影子都沒看見。正在蘭子義納悶之時,路前面忽然來了一個騎牛老翁,那老翁背著魚簍,帶著斗笠,斗笠檐壓得很低,低的蘭子義根本看不清老翁的臉,但這并不妨礙蘭子義問路。之見蘭子義策馬停在道旁向老翁拱手作揖道:
“老丈人,敢問不知山怎么走。”
那老翁見蘭子義停馬問話,也沒減速,也沒抬頭,更沒有停下來,只是揮手一指,便從云山霧海當中指出一座山來。
蘭子義雖然對老翁的態度不爽,但只要路指出來蘭子義的目的也就算了達到了,于是蘭子義再次抱拳說了句“多謝”便催馬出去。
蘭子義與老翁就這么向背走開,在催馬走了幾步之后,蘭子義聽到背后那老翁唱到:
“龍游四海兮居無處,鳳擇良木兮將何住?
爾迷爾途兮問誰路,北歸南去兮唯心固。
后生,王道慢慢路遙遙,豈能不勉乎?去矣,歸矣!“
蘭子義聞言一驚,回頭想要再找老翁,在他背后卻只剩下濃濃迷霧和來時歸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