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許久蘭子義已經氣喘吁吁,而那童子卻沒有半點反應,只是又喝了一口水。然后童子便道:
“這里便是我與師父居處,衛侯清吧。我先去后院把柴火放下。”
說著童子便彎腰展臂,請蘭子義進屋。蘭子義只是在看著這小院連帶桃林便覺得仙風道骨,已經氣折,來時路上的疑慮全部煙消云散。聽聞童子說請后蘭子義作揖還禮,然后自己邁步走進園中。
蘭子義剛一步跨入草門,面前堂屋中便傳出一弦琴聲,蘭子義明白極樂若在便在琴鳴處,于是循聲而去,走上茅屋臺階,隔著門簾蘭子義看到屋中正有一青年手按琴弦。感覺到門口有人,那青年說道:
“五音不全,讓衛侯見丑了。”
蘭子義驚訝此人為何如此年輕,不過他還是在門外恭恭敬敬的作揖道:
“先生莫非便是極樂禪師?”
屋中青年此時已經起身,他走到門前掀開門簾,將蘭子義請進屋內,然后他拱手作揖道:
“區區不才,正是極樂。”
蘭子義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甚至比自己還小的青年吃驚的問道:
“極樂難道是法號?先生之前還有極樂?家父年輕時便來過此處,按理來說大師年齡不會“
極樂禪師聞言笑著搶過蘭子義的話道:
“不會像我這么年輕?來,衛侯先坐。”
說著禪師便將蘭子義引進剛才彈琴的內間,指了指在琴旁的軟塌,扶著蘭子義躺了上去。
蘭子義著急想知道禪師的真實年齡,可禪師卻一點也不著急,他將蘭子義讓入榻上躺下后,自己便回到琴前坐下,然后才慢慢開口說道:
“極樂當然不是法號,極樂只有一個,我便是極樂,當年令尊代公來時便是我接待的。”
蘭子義聞言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他問道:
“這么說來禪師你會返老還童?:
那禪師聞言笑著有波了一下琴弦,待到清音過后他才答道:
“在下乃是方外之人,早已忘記紅塵,紅塵都忘了,自然就記不得自己的年齡,衛侯看著自然年輕。”
蘭子義道:
“師傅可以忘掉年齡,但上有蒼天,下有黃土,黃天后土實不能忘記先生年歲,先生又怎么可能自己忘年而是天地也跟著你一起忘年?”
禪師聞言笑道:
“衛侯,我不能使天地隨我,卻可自隨天地。陰陽和合,造化生萬物,我與天地本無分別,既無分別就談不上誰去跟誰,蒼天不必忘我,只因我便是蒼天,天與我早已沒有分別,年歲又怎么可能將我雕琢出去。“
蘭子義對極樂禪師這個云里霧里的解釋很是不滿,他道:
“先生這么說好像有幾分道理,但也有可能是我走錯了地方,先生在故弄玄虛,裝神弄鬼騙我上當。禪師能否證明自己清白?”
禪師聞言笑道:
“衛侯所想由衛侯做主,我不是衛侯神主,斷不了你的心思。衛侯若是懷疑我是證明不得我的清白的。”
蘭子義聞言道:
“你沒法讓我相信你又怎么能幫我的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