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自然是發覺了蘭子義的異樣,不過她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詢問蘭子義,她一直等到蘭子義精神安穩下來之后才問道:
“衛侯,你不舒服?”
蘭子義想要喘氣卻不敢大口喘息,他憋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道:
“血腥味,這血腥味還有慘叫聲讓人心神不寧。”
然后蘭子義扭頭驚訝的看著月兒道:
“月兒你怎么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點異樣都沒有?”
月兒聞言哈哈笑道:
“這有什么可異樣的?我本以為衛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早就見慣了尸山血海,領教了血漿滿地,沒想到你的膽子這么小。“
蘭子義看著嬉笑不止的月兒,詫異的問道;
“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但這里和戰場不一樣,戰場上是相互廝殺,這里確實將人虐殺,這種人間地獄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月兒聞言不屑的轉過頭去,她哂笑道;
“廝殺虐殺那部都是殺人?衛侯你反應未免太過激烈了。”
說罷月兒便吩咐一旁衛軍道:
“帶路吧,我們要見今天抓進來的人犯。”
一旁伺候的衛軍聞言拱手道:
“大小姐您這邊請、”
說著便在前面帶路,月兒隨即跟上,而蘭子義則在后注視月兒良久,他終于發現自己與月山間是兩個世界的人。月兒擺明了就是魚公公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她早已經習慣于這種殺戮無度的場面。
但無論蘭子義心里怎么想,該要跟上還得要跟上,他再不情愿也得邁開步伐追上前面兩人。
衛軍帶著蘭子義與月山間走進洗冤寺內,下到地下一層,蘭子義看著周圍一間接著一間的牢房,看著牢房里或求饒或絕望的犯人,問衛軍道:
“這洗冤寺里的犯人多長時間才能放出去?”
衛軍聞言道:
“衛侯是瞧不起我們臺城衛?關進這牢里的人,只有死路一條,絕無出去的可能。”
蘭子義聽到這話再聯想到周圍的慘叫聲,頭一次后悔今天找臺城衛處理那幾個考題販子。蘭子義又問道:
“這里不是叫洗冤寺嗎?你們不替犯人洗冤情,只管殺人,這合理嗎?”
這時月兒笑道:
“衛侯都到這里來了,還要問什么合理不合理?喊冤的都死了自然就沒有冤情,我洗冤寺怎么會辱沒名聲?”
蘭子義聽到這話不再追問,沒過多久他便被帶進一件審訊室。審訊室中各類刑具一應俱全,組重要的是每一個刑具上面都有一個人,蘭子義仔細看了看那些人犯,發現他們中有一個就是今天賣題的無賴。這些人現在渾身血肉模糊,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眼看命不久矣。
里面負責拷問的幾個衛軍都已經停下手正在休息,見蘭子義與月山間進來后,幾個衛軍連忙起身作揖,他們說道:
“衛侯,這幾個無賴全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