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怎么沒有動靜。”
蘭子義則摸著下巴說道:
“京城江北本無馬場,再加上最近大旱,哪里會有人一次找出這許多馬匹來?我總覺得這些人怪怪的??????等等那邊路上是什么?”
說著蘭子義便指向稍微靠北那邊,與大路并行的田埂上緩緩走來的幾匹馬。
桃逐虎順著蘭子義指的方向看了看,他道:
“就是一匹走在田間的孤馬,我猜是誰家犁地拉車用的,在地頭上瞎跑呢???不對呀,剛才我望見的時候只有一匹馬,怎么現在變成了這好幾匹?”
桃逐兔這時驚道:
“不好!那馬上有鞍韉!”
桃逐兔喊話之時那幾匹“無人看管”的馬匹已經走入了沖擊范圍,吊在馬匹另一側的騎手聞聲也不遲疑,立刻滾上鞍來,催馬就向蘭子義一行人發起沖鋒,那邊一直尾隨蘭子義他們而來十幾騎人馬隨之一起拍馬而來。
蘭子義大喊一聲:
“糟糕,我們被人算計了!快走!”
然后便催馬疾馳,帶領眾人急速逃跑。原本桃逐虎還打算與蘭子義分頭行動,他與桃逐兔用銀兩做誘餌引開馬匪,沒想到這群馬賊狡猾至極,居然化整為零,分頭靠近了蘭子義。
疾馳之中月山間大聲詬罵桃逐虎道:
“桃逐虎你不是號稱鷹眼豹目,一覽無余么?怎么就沒看到田間走著的孤馬背上套著馬鞍?”
桃逐虎答道:
“我注意力全在路那頭的十余騎身上放著,這幾匹人馬我根本沒有在意。”
桃逐虎與月山間短短兩句話的工夫,那邊沖鋒的人馬已經加速來到蘭子義他們身邊。要知道蘭子義他們騎乘的可都是精挑細選的好馬,論腳力論騎術,只要蘭子義他們跑開,平常人等根本不可能追得上來。可現在身后那些響馬偏偏趕了上來,此等好馬,此等騎術足以令蘭子義他們驚異。
桃逐兔一邊搭弓一邊叫罵到:
“響馬子好身手!”
說著桃逐兔便和桃逐虎一道回身瞄準打算放箭射人,可兩人一回頭才驚訝的發現,身后追來的那些騎手沒拿刀沒拿弓,手里甩著繩套就追了上來。
仇文若與月山間沒有見過那種東西,不明所以,而蘭子義與桃家兄弟則不約而同的說道:
“套馬索?!”
只這么一晃神的功夫,響馬便追到眾人身后,不等桃逐兔放箭便有人扔出套馬索將桃逐兔綁個正著,那邊騎手一見得手立刻手臂發力,繩索便將桃逐兔綁死,拖下馬去。
桃逐虎與桃逐兔一道本是要放箭射人,可他也被馬賊手中的套馬索給晃得猶豫,只這么一遲疑,賊群當中便飛出一根飛索砸中桃逐虎,在飛索的長繩接觸到桃逐虎后拴在繩子兩頭的石塊便在慣性作用下如游蛇一般將桃逐虎纏住,等到石頭停止運動時桃逐虎兩臂也被綁死,馬匹一晃,桃逐虎中心不穩也被甩下馬來。
至于仇文若,他的騎術最差,桃家兩兄弟同時被響馬放倒時,仇文若也已經被響馬群圍住,逃竄不得。
響馬一次突襲便將蘭子義五人中的三人活捉,現在只剩下月山間護著蘭子義逃跑在前。月山間聽到身后動靜,回頭一看身后盡是馬賊,氣的嬌聲怒罵,同時月山間施展身手,一擊鐵板橋躺在馬背上,引弓便施冷箭,而這時蘭子義則突然喊道:
“不要射人!”
月山間哪里會聽蘭子義這種莫名其妙的命令,她這次挽弓出手迅速,求得就是暗箭傷人,對面馬賊跑在最前面的那個赤膊的大塊頭正好用來當靶子,月山間怎會在此時收手?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箭矢便被弓弦推送出弓,這么短的距離,悶響還未消失,箭簇便已經要擊中對方面門了。
可沒想到的是來人全然不懼箭矢威脅,反而笑道:
“花里胡哨,沒用!”
說著那人便伸手將箭矢接住,就像這只箭是月山間專門送來一樣,然后他然后舉弓搭弦,照著蘭子義腦門便射。
赤膊壯漢角弓拉圓,勢大力沉,飛矢射出,猶如閃電,“叮”的一聲脆響后箭矢貼著蘭子義發髻飛過,蘭子義發髻玉簪末端的紅纓則應聲而落。
來人的矯健的身手令月山間心中叫苦不已,而更讓月山間心中愁苦無法理解的是蘭子義居然在這個要命的當口停下馬來,似是要迎接追上來的馬賊。
月山間見此情景也來不及罵蘭子義愚蠢,她趕忙勒馬擋在蘭子義馬前,抽刀指著縱馬上前的赤膊漢子道:
“大膽馬賊,你可知道我身后是誰?”
那赤膊漢子在放過箭后便勒馬緩行,他那一身腱子肉罩上薄薄的汗水,映著正午的陽光顯得厚實無比,幾近發光。來人停在月山間馬前,他的炯炯目光透過毫不修飾的亂發盯著月山間,他道:
“小妮子,我知道你身后是誰,要是不知他是誰我怎會如此迎接他?”
蘭子義聞言則哈哈笑道:
“安達你若次次都這樣迎接我,怕是我倆都得沒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