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公子笑道:
“你們幾個,孝心最誠,今天又專程請我和呂兄吃飯,那我就干脆告訴你們。你們還記得讓你們在卷子上寫的東西么?你們寫了之后……“
都公子說到這里也知事情重大,不自覺的便把聲音壓低了好幾個調門,蘭子義他們三人耳朵貼在墻上都聽不清楚里面說什么,只能聽見里面嘀咕半天之后那季公子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真是絕妙,妙啊!“
然后屋中眾人便哈哈笑了起來,蘭子義這邊屋里三人聽到關鍵地方卻沒能聽到關鍵信息,急得他們三人抓耳撓腮。張偃武這時說道:
“要不,咱去沖進去直接把他們人給拿了?反正他們我們也聽到他們說得是什么,交給官府乃至臺城衛可有他們好受的。“
蘭子義抬手制止道:
“不可,那什么姓都的和姓呂的家中都是當朝要員,輕舉妄動可是要捅出大漏子的,我們商量商量從長計議。“
蘭子義與兩人正商量間包間外樓梯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眾人來到蘭子義他們包廂門口,店小二怯生生的說道:
“張太尉,就是這。“
蘭子義一聽這話立刻回頭看向張偃武,張偃武“哎呦“一聲叫出苦來,而在此時包廂的門也被撞開,張望就這么在一眾家丁的簇擁下進到屋中來。
今日張望穿的甚是精練,一襲紫袍既雍容又方便,他一頭銀發被疏的整整齊齊扎在頭巾中。但張望的面容和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怒火卻不像他的衣服那樣收拾的妥帖,看張望那架勢,今天他可是要找人好好折騰一番。
蘭子義見狀心中叫苦,本來今天天上掉餡餅,撞見隔壁來了一群傻子,說漏嘴說出科場舞弊的大案來,但蘭子義最關鍵的東西沒有聽到,現在張望又氣勢洶洶的找上來踹門,這下整個酒樓的人都知道蘭子義在這了。
可這又能怎么樣?這就是蘭子義的命,蘭子義只得乖乖起身,走到張望面前畢恭畢敬的作揖道:
“晚輩見過太尉……“
蘭子義話還沒說完張望便打斷他道: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我是來找我那不肖孫的。“
張望這樣的態度讓蘭子義很是吃驚,之前無論是見面還是出征,張望都對蘭子義賞識有加,多有護衛,怎么突然之間態度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蘭子義起身笑道:
“太尉,張賢弟雖然使酒任性,但今天有我看著,不會惹出亂子來的,太尉放心好了。”
誰知張望聽到這話后白了蘭子義一眼,冷冷的說道:
“我張家小門小戶,攀不起你們蘭家高門,我孫子哪里敢于衛侯稱兄道弟?”
然后張望就不管蘭子義,扭頭呵斥張偃武道:
“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跟我走?!”
張望當眾擠兌蘭子義,這么不給面子惹得蘭子義直皺眉頭,那邊張偃武則直接抗聲道:
“爺爺,我就弄不明白了,衛侯這么優秀的一條漢子,哪里惹著你了,你怎么突然就看人家不爽?之前你不還好好的,老和我說衛侯人才難得嗎?我與衛侯意氣相投,正是好伙伴,怎么你就非得讓我不要再與衛侯來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