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臺被鐵木辛哥掀飛,如墻而立,直撲張望,桌上酒菜更先一步,早已飛到了張望面前。眼看自己就要被桌子砸中,張望卻不著急,他負手鶴立,冷哼一聲之后猛然一記高抬腿用腳做刀劈砍下來。
張望這一腳勢大力沉,迅如閃電,飛在半空的桌子被張望擊中,咔嚓一聲碎成兩半,頓時,張望面前再無威脅,眼界豁然開朗。
張望正對面便是包廂的窗戶,此時鐵木辛哥已經沖到窗前,他半身衣衫被扯碎,正打算登上窗框跳樓逃竄,那幾個圍追鐵木辛哥的家丁現在要么躺在地上,要么手里抓著從鐵木辛哥身上撤下來的碎衣服,一時居然近身不得。
張望見狀大喝一聲道:
“胡兒哪里逃?!”
說罷便從地上撈起一壇酒,照著鐵木辛哥腰眼砸了過去。
鐵木辛哥一條腿已經踩倒窗框上,只需再加一把力便能從樓上跳下去,奈何張望手段高強,那只裝滿酒的壇子先一步擊中鐵木辛哥。
可憐鐵木辛哥這個草原漢子身后沒長眼,二十多斤重的酒壇在鐵木辛哥腰上撞了個稀碎,鐵木辛哥“哎呦!”一聲慘叫之后便向后躺倒,那些緊咬著鐵木辛哥不放的張家家丁立刻撲上去,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鐵木辛哥給五花大綁起來。
張望看上去一把年紀,沒想到身手如此了得,這一腳一投招式凌厲,殺機陡現,看的周圍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蘭子義雖然著急鐵木辛哥,但張望這兩下也把蘭子義晃得頭暈目眩,蘭子義沒想大這個老將軍居然如此能打。
被踩倒在地上鐵木辛哥一邊掙扎一邊叫道:
“為何抓我!你們大正不是有王法嗎?你們的王法就是能夠隨便抓人?”
幾個家丁幫人的手法很是熟練,鐵木辛哥話未說完家丁已經把他縛緊從地上拎了起來,張望看著鐵木辛哥冷笑道:
“好個胡虜,被我一壇酒砸中命門,居然不疼不癢一聲不吭,什么事情都沒有就這么站起來了,真是條鐵漢子!
你既然知道我大正有王法,那你便應當知道我大正只抓有罪之人,你被我抓定便是有罪!要是沒罪你跑什么?”
鐵木辛哥被押到張望面前,聞言掙扎著昂起頭來抗辯道:
“我又不是傻子,老頭你抓我我怎么可能不逃?再說我剛來你們京城兩天,今天才上街走了一會,我去哪里犯罪?你這是亂抓人!”
蘭子義從剛才張望動手之初便想上前阻攔,奈何張望的幾個家丁看他看得緊,任蘭子義怎么掙扎叫喊,那幾個家丁就是把蘭子義擋住,不讓他礙事。現在鐵木辛哥已經被抓,眼看就要被押走,看守蘭子義的張家家丁便也跟上出門,蘭子義借此機會一個箭步沖到張望面前,他抓住張望的手臂哀求道:
“太尉大人,您這是要干什么?無緣無故為何抓人?有什么事情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動手就算了,太尉您剛才那下下手太狠,萬一傷到我安達怎么辦?”
張望聽到蘭子義,撇過頭看著蘭子義道:
“你叫他安達?你和他拜了把子?”
張望說罷搖頭嘆了一口氣,接著他目光轉冷厲聲說道:
“衛侯,你覺得我下手重,我還覺得自己下手輕!這胡兒今天必死無疑!”
蘭子義聞言大驚,他道:
“太尉您與我安達無怨無仇,怎么突然之間就要殺頭呢?”
鐵木辛哥這時也叫道:
“老頭!你說殺人就殺人,你還沒說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呢!”
張望扭頭看向鐵木辛哥,劍眉倒豎,狠狠的說道:
“你這胡虜身在京城,憑欄狂嘯,觀汝聲視有奇志,為虎踞龍盤之象,今日不殺你日后你定為中土大患!來人,給我拖走!”
蘭子義見狀趕忙跪下,緊抱張望大腿不放,他道:
“太尉有話好說,有什么誤會咱坐下慢慢講,喊打喊殺太傷和氣,沒有那個必要啊!”
鐵木辛哥聽聞張望所言也知自己鋒芒太露,惹來嫌疑,于是也隨著蘭子義一起跪下求饒道:
“太尉!我是韃子,不懂你們大正的規矩,我不該當街長號,我知道錯了,太尉您息怒!”
沒想到的是鐵木辛哥這一跪,居然惹得張望更加惱怒。張望聽到鐵木辛哥求饒之后一腳便將蘭子義踹開,同時掀開衣擺,取出藏在里面的腰刀,他指著鐵木辛哥道:
“好個胡虜,居然巧言令色,裝奴求饒!你狡詐如此我今天豈能放過你!”
鐵木辛哥聞言大驚,他抬頭看向張望道:
“我嚎叫你抓我,我逃跑你抓我,現在我求饒你還是要抓我,你到底要我怎樣?“
張望此時已經抽刀在手,聽到鐵木辛哥發問他便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