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與月山間兩人縱馬疾馳,一路飛奔直向昨日村中而去,蘭子義本想到了村中打聽打聽昨晚城外發生了什么事情,可進村之后蘭子義才發現村里早已人去樓空,只有破敗的房屋堆砌在曠野之上,雖有朝陽當空,村中卻如同鬼域。
蘭子義偏頭看向周圍,他說道:
“一個人都沒有。”
月山間道:
“剛才來的路上我發現村中并沒有燃起炊煙。只是沒想到這里居然干凈的如此徹底。”
蘭子義道:
“干凈?”
月山間說道:
“人走光了自然干凈,沒有三姑六婆家長里短,沒有村婦農夫大驚小怪,我現在覺得很自在。”
蘭子義嘆道:
“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心里冷的像塊冰。”
月山間笑道:
“衛侯你自己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反倒說我冷的像塊冰。昨天你在桌上振臂高呼,煽動百姓時你可想到過這些冰啊熱啊的東西么?”
蘭子義沒有回答月山間的問題,他看著頹廢的村落,這里的建筑沒了人之后更顯的老舊,好像這個村落已經衰敗了百年一樣,陽光打在房屋墻壁上都只是給墻壁裹上一層包漿而已。
就在蘭子義發呆嗎,思索下一步該往哪里去的時候,有人在路那頭喊道:
“兩位公子,你們到這里干什么?”
蘭子義循聲望去,卻見是一隊莊客帶著槍棒走進村里。月山間見狀湊到蘭子義耳邊說道:
“衛侯,這些人不是昨天季家莊上的打扮。”
蘭子義道:
“不錯,這些人隊伍松散,目光呆滯,他們只是平常士紳家的仆役而已,不是昨天那些訓練有素的季家團練。可他們到底是誰家的人?衛侯也拿起了兵器?”
說罷蘭子義輕夾馬腹催馬上前,他拱手問道:
“我是隨父親南下販米的,父親到了余杭自在城中談生意,我閑來無事便想出城逛逛,走來走去看見這邊有村落便想進來套口水喝。”
那邊莊客駐足在蘭子義馬前,帶頭那人稍微打量了下蘭子義,然后說道:
“就聽公子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原來是北方的糧商啊,難怪不知道這里的事情。我勸公子快些離開,早點回城去,這里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蘭子義聽到這話心中暗喜,眼前的這些莊客們一定知道什么事情。于是蘭子義問道:
“我只知道北方遭了旱,南方遭了水,唯有這江東風調雨順,怎么也成是非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