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道:
“那帶頭的賊人我見到了,是個剃了頭的島夷,他說話都不是中原人,所以我才斷定是海賊埋伏。”
這話一出眾百戶們又是一陣竊語而后又有人問道:
“衛侯說是與千戶大人在一起,可千戶連同二十多名精銳全橫尸當場,衛侯與大小姐卻沒事,不僅沒事衛侯還見到了海賊領頭人,這事情未免也太蹊蹺了。”
蘭子義望著說話的百戶冷笑道:
“蹊蹺?哪里來的蹊蹺?月兒的腿都摔斷了怎么叫做沒有事?你問我為何撿了條命我倒想問你你們千戶是個什么德行!就他那吃獨食的性子剛見到嫌犯便仗著快馬帶人把我超了,超我不說還讓人把我撞倒一邊,我兩條腿都快被撞斷了!也得虧是他姓馬的著急爭功沖到了前面先中埋伏,要不我就沒命了。”
百戶們都是千戶帶來的,今天一天都沒怎么給蘭子義面子,現在聽到蘭子義數落馬千戶,自個的心里只覺的被蘭子義嘴角專門漏過來的冷風吹得哆嗦。蘭子義一番話把自己活下來的事給解釋了清楚,但這番話又引出了新的問題,有百戶就問道:
“衛侯沒中埋伏固然是福大命大,可為什么那些伏兵偏不殺衛侯呢?按衛侯所說那些個海賊可是已經把衛侯你給圍住了。”
那個之前懟王煥的百戶這時咧開嘴嗆聲道:
“北鎮將士各個都武藝高強,以一當百乃是家常便飯,衛侯一個人帶著大小姐從一百多支槍里逃出命來也不是什么難事,我看大人你是多問了。”
蘭子義轉頭冷冷地盯著這個說話的百戶,他道:
“您要是說話風趣干脆去天橋底下說書去,沒人攔你,在這打什么花腔?”
那百戶被蘭子義當眾訓斥自是不快,但現在蘭子義占得是他頂頭上司的位置,由不得他亂來,所以他也只能冷哼一聲撇過臉去算是作罷。蘭子義封住這人嘴后又繼續說道:
“我蘭子義雖是后進但我家名聲卻是真的,那些賊人聽聞我是代公后人怕惹上別的麻煩,故而放過了我和月兒,這中間還有東海王的臉面在,我這么說你們該沒什么再懷疑的了吧?”
蘭子義雖不知東海王究竟是何人,但這些百戶們多多少少都知道這號人物,聽了蘭子義半真半假的話,幾個百戶也都點點頭信了,再沒多問。
蘭子義橫掃一眼桌上其他人,見沒人再言便下令道:
“你們的散了一地在鄉間,這么晚了不扎營不歸隊是想炸營還是想作亂?我已經吩咐了你們手下的旗總,你們手下的這些兵痞現在都已經按營分好了,現在你們都給我各自回去好生安頓人員,半個時辰之后我要看到所有人都住進帳篷里,營中號令崗哨全都要安排好,那個人手底下沒有安排妥當我便把哪個人拉出來打板子,到時候別說我蘭子義沒給你們留面子!”
那個一直不爽的百戶聽聞蘭子義下令更加不爽,他抗命道:
“我們憑什么要聽你的出去扎營?賞錢呢?花紅呢?千戶大人說追到人后回來給咱開慶功宴,你卻要讓我們回去睡覺,哪有這種道理?”
蘭子義問道:
“那你倒是告訴我憑什么給你開慶功宴?”
百戶聞言拍桌起身大聲說道:
“我們弟兄們從京城一口氣跑到這來,一下午剿了將近六萬的匪,這不是功勞?那我們的功勞被狗吃了?”
蘭子義瞪著百戶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