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蘭子義的法子魚公公的心情自然變得舒暢了起來,聽到蘭子義的調侃他便笑罵道:
“你個小韃子,不是我家崽卻比我家崽還讓我費心!老夫這么多年戰戰兢兢走過來,好不容易混到這個位置上,卻被你敗家!真是兒賣爺田不心疼!”
說完魚公公便對門外吩咐道:
“別愣著了,過來給衛侯看茶!趕了三天路趕回來誰知道遭了什么罪,連口水都沒有這像什么話?”
伺候魚公公的近臣這幾日來挨罵都是輕,一個不小心就要被拖出去打板子,蘭子義進屋后他們可是心揪著呢,要是蘭衛侯和魚公公談崩了,他蘭子義拍拍屁股沒事走了,這些近臣可就要被魚公公的怨氣給淹死了。現在可好,蘭子義進去一席話便哄得魚公公眉開眼笑,聽見魚公公招呼看茶,這些人趕忙屁顛屁顛的進來端茶遞水上點心,他們瞧蘭子義的眼神都是說不盡的欽佩。
魚公公見蘭子義桌上東西滿了,便又吩咐道:
“你們都下去吧,把水壺放桌上我和衛侯自己倒。”
眾人知道魚公公與蘭子義有話要說,當然不敢留,反正魚公公已經被哄開心了,這下他們又能過上好日子,何必再忤逆魚公公呢?
待人都下去后魚公公問蘭子義道:
“月兒的傷勢怎么樣?”
蘭子義聽到問題立刻將月兒的傷勢匯報了一番,同時借機將余杭的事情說來給魚公公聽。余杭的事情蘭子義說得很仔細,唯獨山上見到季知年的事情蘭子義隱瞞了下來。
在蘭子義說話的時候魚公公一直在靜聽,他或飲茶,或發呆,在這過程中他并沒有打斷蘭子義。等蘭子義說完后魚公公深吸一口氣,又長嘆了一聲,然后起身走向屋中。蘭子義見狀也打算起身隨上,卻被魚公公抬手制止。
魚公公兀自走到屋中立下,遠眺堂外天空。檐下梁上能有幾寸光陰?縱使眺望也只能讓自
己視野變得更加局促,所以魚公公只看了兩眼便煩躁的收回目光,他嘆息道:
“派你和馬魁去本是想讓你們相輔相成,一起把事情辦妥了,結果卻落得現在這個下場。老了,眼神沒以前那么好使了!居然沒有看出他有心和你起齷齪。”
蘭子義聞言趕忙說道:
“魚公公這是哪里話?您老人家只是……”
結果話剛說到一般魚公公便瞪了蘭子義一眼,魚公公打斷蘭子義道:
“馬屁話打住,老夫身邊有的是拍馬屁的人,你不是干這個的。再說老夫拍馬屁的時候你爹都還沒出生呢,你這點伎倆拿來唬誰?”
說罷魚公公坐回座上,蘭子義則識相的低頭干笑,沒再說話。魚公公又嘆一口氣道:
“當日我派你們分頭行動是想水路旱路兩頭并進,把季家那小子的路封死,你和馬魁一人在暗一人在明,行動起來也方便,結果……
其實單獨派你們任何一個人去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馬魁單獨去定會殺人,但殺的肯定沒現在這么多,而且臺城衛出門本就是殺人去的,這無妨;你小子花花腸子多,辦事繞得彎子大,但真要是按你的法子辦下來,我們的屁股會相當干凈。現在你辦了個頭,他結了個尾,虎頭蛇尾不至于,但這頭尾矛盾危害更大。“
蘭子義聞言拱手抱拳,他道:
“公公教訓的是。”
魚公公搖搖頭微微苦笑,他道:
“沒有教訓你的意思,我只是后悔。“
然后魚公公話鋒一轉又問蘭子義道:
“你為何要放走季知年?那老奴才向你求情了?“
蘭子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