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孝直聽了蘭子義的話又看了看周圍的仆役們,這些仆役們低著頭按部就班地各干各的,仇孝直與蘭子義說得那些他們就好像沒聽見一樣,這些人安靜的連咳嗽都不咳嗽一聲。仇孝直嘆道:
“到底是王室出來的人,就是有規矩。既然衛侯都說他們不用走,那我就不再多言。我聽衛侯說杜京請衛侯協助處置鴻臚寺的那些質子?”
蘭子義點頭道:
“不錯,是有此事。”
仇孝直道:
“衛侯答應了?”
蘭子義道:
“當然答應了,這可是利國利民的事情,子義恨不得聽見了就主動去辦,我也不可能容這些個韃子滿京城里燒殺劫掠不是?”
仇孝直道:
“那衛侯打算怎么處理?”
蘭子義笑道:
“還能怎么處理?鐵木辛哥是那群人的頭,我去找他事情自然就平了,何須處理?”
斜靠在床上的仇文若聞言眼下嘴里的湯飯,搖頭說道:
“衛侯,你若這么干可就糟了。”
蘭子義來了興致,他問仇文若道:
“文若先生此話怎講?”
這時仇孝直接過話道:
“衛侯以為鐵木辛哥為何能當這群韃子的頭?”
蘭子義笑道:
“那當然是因為我安達英雄蓋世,氣魄逼人,別人打不過他,他還能替人抗事,這是天生的領袖。”
仇文若問道:
“我聽說戎狄以力制勝,兵強馬壯者為王,鐵木辛哥固然在京城里豪勇一時,可他家的部落在草原上也是雄霸一方?”
蘭子義搖頭道:
“那倒不是,他家只是一個小部落,馬賊都能劫掠他們。”
仇孝直道:
“這樣說來鐵木辛哥在京城稱霸全靠自己一時威信,并無根基,衛侯讓他約束手下人他可怎么辦?若有人質疑他為何要聽一個正人的話,他該如何解釋?”
仇孝直前句剛落仇文若便結果話來,好像父子兩人本就是一人,思路都不會打折,仇文若道:
“鐵木辛哥無權立威本就僭越,衛侯勒令其約束本就不是他手下的人乃是殺他的威,若鐵木辛哥威風掃地,衛侯可還用誰來控制鴻臚寺的韃子?”
蘭子義聽到這里只覺驚險,他摸了摸額頭點頭應道:
“沒想到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居然暗藏此等門道,我真是想得太簡單。這樣說來杜京讓我辦此事是有心要坑我?”
仇文若搖頭道:
“有這個可能,但我覺得不會。他杜京都拿這些草原漢子沒辦法特地央求衛侯,若衛侯都搞不定京城里面也就沒人能再搞定他們了。所以我覺得杜京是真的再求衛侯幫忙,而且……”
仇文若欲言又止,蘭子義便追問道:
“而且什么?”
仇孝直答道:
“而且杜京不過一介武夫,并無多少心思,不像衛侯這般心竅通透,他猜不到這許多事情。“
蘭子義聽聞此言低頭嘿嘿哂笑,然后他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