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躺在床上也不睜眼,聽到桃逐鹿的呵斥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對門外三兄弟說道:
“三位哥哥,當日大營之中,我們都聽著月兒的曲如癡如醉,只因軍務緊急聽不到盡興。今日正好哥哥們來了,月兒又在彈,大家坐下一起聽吧。來,進來進來,都是一家人,何必見外?”
門外桃逐虎不為所動,他繼續撇過臉去抱拳說道:
“少爺既然那我當大哥,那我今日便斗膽拿大哥的派頭來和少爺說兩句話。少爺是讀書人,自然知道溫柔鄉是英雄冢的道理。我與二郎三郎雖然也是酒色之徒,可我們進去逛一逛,盡興就出來了,少爺你這在家里一呆就是好幾天,也不管外面京城里都發生了什么事,這怎么能行?”
后面桃逐鹿接過話說道:
“少爺如今這模樣正好比之前在那什么狗屁詩社里醉生夢死一般,當時少爺被消磨掉了多少志氣,難道少爺忘了?”
蘭子義聽到詩社心里一下被針戳了一下,他睜開眼翻身下床,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一口氣深深吸入胸膛后,蘭子義也打起了精神來,他說道:
“確實太膩了。”
月兒聞言訝然問道:
“衛侯是說什么太膩?是嫌棄奴家不成?”
蘭子義笑道:
“哪里的話?我是嫌這熏香太膩了。”
說罷蘭子義又道:
“月兒,我陪了你也有好些日子了,公公說得事情我是做到了。”
月兒知道蘭子義要走,她雖然攔不住可她也不想就此罷手,只見月兒把琵琶扔到一邊嬌嗔道:
“你才賠了我幾天?這也叫做到了?你和你兄弟那么親密就和他們去算了,別再回來煩我。”
蘭子義彎腰笑著拍了拍月兒的臉蛋說道:
“好月兒,我有事情要辦,你知道的。那日你不還替我出謀劃策嗎?若我不去你的謀劃不就落空了嗎?”
月兒聽聞此言也笑了,她打開蘭子義的手,說道:
“就你能說,油嘴滑舌的,好不招人恨。要走便走,別再我面前礙眼!”
蘭子義聞言笑了兩聲,然后轉身推簾而去,門外候著的桃逐兔早已拿好了衣裝,見蘭子義出來他便幫著蘭子義把衣服穿戴整齊。一切就緒后蘭子義便領著桃家兄弟出了臥房,剛到走到門口蘭子義只覺陽光刺眼,面前白茫茫一片,他拿手擋住眼睛,適應了好久才能睜開眼。蘭子義笑道:
“我可真是在溫柔鄉里醉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