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辛哥嘆道:
“這群蠢貨懂個屁?他們只見著自己人被抓了便氣憤不過,想要逞強,我早就跟他們講了,上街要講規矩,這里不是草原,你就算是在草原上也不是見了商隊就能大劫呀。不停,結果犯到了你頭上,這些栽了又來催我。真是沒法這這群蠢豬講道理。“
蘭子義笑道:
“安達怎么就罵上了,何必呢?你的人畢竟都是好勇斗狠之人,氣憤不過也正常。“
鐵木辛哥道:
“安達你是聰明人,我想的啥你最清楚不過。步落稽他們幾個,你是放不放啊。“
蘭子義看著鐵木辛哥的著急模樣,一時玩性大起,他壞笑這對鐵木辛哥道:
“怎么,就兩壇就便想讓我放人?哪有這種道理?你怎么也得給我送點更貴重的東西才對。“
鐵木辛哥止不住的用手指拍桌咬牙道:
“安達,你幾個月前給我的那一萬兩銀子倒是貴重,可我爹他早把錢用光了光了,你現在問我要我也沒錢給你。喏,瞧瞧這兩壇酒,這還是我從牙縫里擠出來錢才買得起。“
蘭子義道:
“安達,你就別哭窮了,你們的伙食全由鴻臚寺關著,每旬還會給你們發例錢,你們自己還帶了銀兩在身,你們有什么買不起的?”
鐵木辛哥嘆道:
“我來京城之前就聽說你們正人是說一套做一套,我當是傳言,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安達你說的這些銀子,酒肉鴻臚寺的大人們也說過,可除了剛來時發過一次例錢外我就再沒見過銀子了,最近幾日更是連酒肉的見不到,每天給我們吃草。”
蘭子義聞言皺眉道:
“吃草?沒肉也就罷了,給你們吃草又何必?太倉都還沒放空呢何必吃草。”
鐵木辛哥攤手說道:
“就是嘛,你們的太倉敞開了放糧都沒空,為什么不給我們吃肉只給我們吃草?那鴻臚寺的官吏還說那不是草,是什么蔬菜,我見你之前請我去酒樓里吃飯時也上過幾盤那種綠油油的東西,我就根本沒動筷子。天天讓我們吃這種東西我哪受得了?”
蘭子義聽到這,剛剛褪去的笑意便又涌了上來,這次他笑得比剛才還厲害,只是彎腰拍腿,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鐵木辛哥見蘭子義又笑,伸手推了蘭子義肩膀一把,惱怒的說道:
“你怎么又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蘭子義還是笑得止不住,他扶著桌子含著眼淚對鐵木辛哥道:
“我笑你把菜當成草。”
鐵木辛哥則大聲說道:
“我當你是安達,你卻把我當奴才,你和那鴻臚寺里的官吏說得是一般話。那綠油油、柴磕磕的東西明顯就是地里長出來的,怎么就是菜不是草了?”
蘭子義張開想向鐵木辛哥解釋,轉念一想擺手笑道:
“跟你解釋也解釋不通,所以我就不和你多說了。我只問你,你既然見我請你時端上來過那綠油油的‘草’來,那你有沒有看見我大塊吃草啊?”
鐵木辛哥微微抬頭看著房梁,努力的回憶當日的情景,半晌后才看著蘭子義語重心長的說道:
“安達呀,聽我一言,草是給牛羊吃的,不是給人吃的。那牛羊吃了草性情就變得綿軟了,所以才會被狼吃,被人吃,你要是草吃多了也會變成羊的。人得吃肉,吃肉才行。”
蘭子義被鐵木辛哥逗得大笑不止,他緩了好半天都只能捂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一句話也說不出,引得在屋外伺候著的仕女們都進來查看,生怕蘭子義笑的喘不上氣出了什么閃失。
笑累了之后蘭子義用手帕擦干凈眼淚,他道:
“安達呀安達,你可真逗死我了,你吃不慣就吃不慣嘛,何必來詆毀我吃草。你在草原上見過的牛羊不比我少,那羊抵起人來可是鬧著玩的?那牛發起性子來是狼呀人呀能輕易攔住的?就連你胯下騎著的馬那都不是好想與的,不信你燙他一下屁股試試?看它一腳上來你要斷幾根肋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