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桃逐鹿問道:
“比如呢?”
鐵木辛哥道:
“比如你們的兵法。之前草原上打仗我從來都是只管帶兵來回沖,現在看了你們的書才覺得竟然還有這種門道。”
桃逐兔笑道:
“哈哈,你個莽夫,以前只知道沖,現在看了書才知道該怎么打仗了吧?”
鐵木辛哥擺手道:
“那倒不是,你們的兵書并沒有告訴我怎么做,因為我以前帶兵也就是在這么做。你們的兵書只是把我的戰法總結了出來,告訴了我為什么,讓我可以想到更多的東西。”
蘭子義轉過腦袋看著一旁的鐵木辛哥贊許的點頭,別的那些草原質子來了京城便立刻被這里的花花世界奪了心智,只知道上街吃喝嫖賭欺男霸女。而眼前自己的結拜兄弟則能靜下心來讀書,蘭子義還真沒看錯人。
鐵木辛哥見蘭子義只看自己不說話,于是問道:
“怎么了安達?我臉沒擦干凈?”
蘭子義笑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問問你除了兵書還看什么書?”
鐵木辛哥道:
“你們正人派到鴻臚寺里的那些老博士倒是什么都教,可有的玩意本身就沒什么意思嗎。那吟詩寫文章又不能寫出酒肉,又不能寫出牛羊,我學他干什么?倒是你們的史書很有意思,記得全是非常有趣的故事。”
蘭子義笑道:
“安達覺得哪個故事有趣啊?”
鐵木辛哥道:
“比如那什么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故事,就很有趣。”
蘭子義聞言大笑,他道:
“安達你是部落長子,難道害怕有兄弟篡你的位置不成,還說什么重耳在外而安,我可告訴你,京城此地很是邪乎,一語成讖的事情天天都發生。”
蘭子義此話本是玩笑,沒想到鐵木辛哥聽了卻低頭嘿嘿訕笑,明顯是被戳中了心事。蘭子義見狀連忙斂容問道:
“安達難道也有奪嫡之患?”
鐵木辛哥嘆道:
“奪嫡倒是沒有,有什么可奪?你們正人愛長子,我們室韋人傳幼子,不過我那幾個兄弟還小,我并不擔心他們。”
蘭子義問道:
“那是誰妨害了安達?”
鐵木辛哥道:
“是我的叔父。我懷疑他和我爹的女人有染,我曾見他們從一個帳篷里出來,還騎馬往野地里去。”
桃逐兔道:
“闊闊汗好歹也是部落之主,女人多的是,你叔父睡一個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鐵木辛哥搖頭道:
“那女人是我爹的閼氏,也就是你們正人所說我的后媽。我的叔父和我后媽搞到一起我當然擔心,而且我與我那叔叔一向不和,他在我小時候就曾帶我去河邊,說是帶我玩,結果差點把我淹死,還好我游上了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