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山社稷是皇上的江山社稷,皇上豈能因為勞累便拒絕大臣的奏報?自皇上身體有恙以來朝中眾臣希見天顏,今日得見豈能不說盡心中所言?!”
章鳴岳說得擲地有聲,逾期不容辯駁,殿外梁上鳥雀都被他驚得起飛。站在皇上旁邊的隆公公還是那副笑瞇瞇的篤定模樣,他問章鳴岳道:
“首輔大人有何事要請?”
章鳴岳拱手道:
“當今國難頻仍,先有妖賊,又遭水旱,四方擾攘,餓殍遍地,幸賴天恩浩蕩,禍亂稍息。明日便是中秋,亂事之后得此佳節乃天賜祥瑞。當此佳節,臣以為皇上宜效漢高祖拔箭巡營之舉,登南天門安撫百姓,以定眾心。”
章鳴岳此言一出眾人大驚,魚公公直接冷笑道:
“好你個章鳴岳,皇上都臥床二十年了,要是能起身早就起來,還用等到明天?你這不是說笑么?”
章鳴岳道:
“本官也以為皇上身體不便外出,然國遭兇亂不可以不鎮,太子為國儲君,理應為國分憂,臣請明日太子巡街,百官做陪,宣示國恩,安撫百姓,還請皇上恩準!”
說罷章鳴岳又叩一頭,而在他身后的眾臣也默契的隨著章鳴岳一道跪下叩頭請道:
“臣等請太子巡街,宣示國恩!”
又一次,殿中人向排山倒海一樣壓向了龍塌,縱使龍塌高高在上,擋在這等風浪前也覺得不穩。蘭子義看向臺上,兩位公公的臉色與之前比都沒有變化,皇上也靜靜的躺在榻上盯著房梁沒有動靜。眾大臣跪在地上頭也不不抬,只等皇上發話,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殿中的空氣都快被臺上臺下靜置的雙方給凍結。
突然皇上喉嚨里發出呻吟,已經凝固的殿中空氣瞬間便被這呻吟聲打破,眾人全都朝皇上看去。在眾人的注目禮下,皇上看向了魚公公,接著皇上輕輕點了點頭,魚公公見狀高聲宣道:
“皇上準奏!“
眾臣聞言立刻謝道:
“皇上圣明!”
接著諸位大人便紛紛站起,跪了許久的章鳴岳也站了起來,這時隆公公笑著對章鳴岳說道:
“首輔大人不愧為社稷重臣,憂國憂民,想得周全。大人既然由此請求便擬份奏章呈上,等皇上批吧,不過…”
章鳴岳起身后已經春風滿面,他今天可是奏了兩件事都被皇上首肯,自然是心情大好,可隆公公嘴里突然奔出一個“但是”攪亂了他的心情,章鳴岳慢慢拉下臉來問道:
“公公有何意見?”
還沒等隆公公開口站在太子一旁的德王便跳著腳說道:
“憑什么只讓太子巡街,我也是皇上的兒子,我也代表皇上,我也得上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