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敢,我聽公公話里的意思,怎么總覺得您老看熱鬧不嫌事大呢?”
魚公公聽了蘭子義的話居然沒有發貨,反倒轉過臉去看著蘭子義邪性的冷笑道:
“你從哪看出我不嫌事大呢?”
蘭子義嘿嘿笑道:
“公公連馬都懶得下,您之前可沒這么大膽子。”
魚公公掉過頭去冷笑道:
“之前也沒有你蘭子義出去狡兔三窟啊。別貧嘴了,下去給你爹牽馬。”
蘭子義聞言下去重新扶蘭千陣上馬。而這時司禮監的太監則走到魚公公跟前堆著滿臉笑躬著腰說道:
“魚阿爹,您老從哪弄到的這幅甲胄啊?我大正從來沒有這種制式啊。”
魚公公正眼都不瞧那太監就道:
“沒有這制式就創這制式嘛,三皇五帝那會穿的還是革甲呢,現在穿的這些鐵疙瘩不也沒有制式?”
那司禮監太監一個勁的點頭道:
“阿爹您說的是,可奴婢今個來之前隆公公專門吩咐了,王爺要穿蟒袍朝服巡街,沒說穿盔甲。”
周游藝這會也湊過來說道:
“魚公公,今兒可是中秋節,又不是出征,哪有穿鐵甲出門宣誓皇恩的?”
魚公公瞪了周游藝一眼,他唱著調冷聲嘲諷周游藝道:
“周學究說的是,可咱家就是個當奴才,從來只有伺候主子份,沒有干涉主子的權,您是王爺師父,您有那本事,您去勸王爺,只要王爺聽了你的,他想穿什么穿什么,我給他找去。”
周游藝自然知道觸不得德王的霉頭,于是點頭入列不再多說,那司禮監太監見周游藝都收了聲,自個自然也不敢再言,魚公公也在此時說道:
“今天王爺主事,我們都是陪襯,聽王爺的,你家隆公公要是有什么不同意的就該來這當面說,他要有本事勸住王爺咱家也無話可說。”
那司禮監太監知道木已成舟,便嘆了口氣,叫人牽過馬來自己也上去了,于是經過一番胡鬧之后,眾人終于上馬重新入列,等待已久的隊伍終于再次開拔。
有了德王入隊,帶頭在前的自然便是德王本人。德王有了那身金甲之后自己感覺威風無比,他一個人趾高氣昂走馬在前,眼外一切全是草芥,就連上街圍觀的百姓們現在看上去都沒有剛才那么扎眼了,嗯剛才的百姓都是在嘲笑德王,而現在的百姓都為德王的英姿折服,一定是這樣的。
只是德王這樣趾高氣昂的神態并未持續多久,很快他就萎靡了下來,原因也簡單,就是累。隊伍里著甲的其他人都久經行伍,習慣了穿甲的感覺,德王紈绔子弟一個,怎可能習慣著甲,而且他穿的是真正的純金甲胄,金子本就比其他金屬重,掛在他身上的甲胄比其他人的鐵甲銅甲更重,天氣又熱,德王怎么受得了。
既然受不了德王肯定要想辦法讓自己輕松下來,他首先就解開了下巴上的繩結想把頭盔送掉,騎馬行在德王一旁的司禮監太監趕忙阻止他道:
“王爺這是做什么?街上人都看著呢,趕緊戴好!”
德王聞言眉頭一樣發怒道:
“剛才不讓我穿鎧甲的是你,現在我要脫不讓我脫的又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