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章鳴岳的問話出口,桌上的溫度驟然轉冷,冷的螃蟹都吃不下去。魚公公到底是老江
湖,即使是被徹骨寒風席卷他也巍然不動,魚公公一手放在飯桌上,冷眼盯著章鳴岳,一字一句的問道:
“什么事抓人?你說清楚。”
魚公公硬如磐石,直頂的章鳴岳微笑變成了冷笑,但這并不會影響到章鳴岳的態度,他對魚公公說道:
“就是欽差在草原上無故被殺的事情。”
魚公公冷哼了一聲,拿出一塊帕子抹嘴,而后便把那帕子揉成一團扔到章鳴岳碗前。此等粗魯舉動預示著魚公公要亮底牌,而魚公公也沒讓人失望的開口說道:
“欽差草原被害的案子已經結了,是丘豆乏殘部所謂,鐵證如山,章首輔要是覺得這件事情還有什么貓膩值得玩味,那就請首輔大人拿出證據來,咱家也好看個明白。但我話可說清楚了,你要拿不出證據可就是在誹謗咱家清白,我雖是皇上的奴,可我也不是這么受人欺負的。”
緊挨著魚公公坐在下面的蘭千陣立刻附言道:
“欽差的事情我專門派人去草原上核查了,就是被打散的丘豆乏殘部,我已勒令埃苦蓋在草原上追緝這干嫌犯,很快便能將人拿回來給朝廷一個交代。”
魚公公敢這樣硬頂就是因為他算定章鳴岳手里沒牌,桃家兄弟魚公公是知道的,那三之猛虎咬上的人絕無可能活命,所以就算那人一時沒死被章鳴岳救起,現在也肯定斷了氣,章鳴岳閃爍其辭的試探就是在化虛為實,想從魚公公這里騙出實話來。
章鳴岳看著魚公公,上下牙床來回盤磨不發一言,一直道蘭千陣說完話后,章鳴岳才勉強掛起一個微笑說道:
“既然有代公替魚公公兜底,這案子想必也一定沒有差錯。代公好身手,一定能將人犯捉拿歸案,發案至今也才一個月,代公拿不來人也屬正常。只要記得拿就好。”
蘭千陣自然聽得出章鳴岳話里的諷刺,但同時他也知道章鳴岳慫了,所以他只說道:
“末將定會讓朝廷滿意。”
旁邊魚公公呷了一口酒后重重的將酒杯拍在桌上,然后他接過話說:
“章大人,我臺城衛究竟是受何人指示,那人姓甚名誰我還沒有仔細往下查呢。”
章鳴岳聞言端起酒杯也呷了一口,他笑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查查也好,查清楚朝中有沒有人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也把不安好心的人都給抓出來。”
說完這句章鳴岳又轉頭看向鐵木辛哥,他問道:
“鐵公子平日里在鴻臚寺做些什么呀?“
鐵木辛哥可沒想到章鳴岳突然又把話鋒指向他,但他反應夠快,絕不會因此冷場,他知道大正以讀書為榮,所以他便如實答道:
“我在衙門里也就讀讀史書,看看兵法。“
章鳴岳聞言捋著胡子笑道:
“我觀鐵公子器宇不凡,神采奕奕,現在又知鐵公子能文能武,如此一來真乃國之棟梁。“
鐵木辛哥拱手道:
“首輔大人過獎了。“
可章鳴岳何許人也,無緣無故他怎么可能白去夸一個人?章鳴岳接下來的話才透露出他的本意,只聽章鳴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