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得本來就熱,被人圍在中間更熱,圍著他的人又吵個不停把他吵得里面向著外面熱,熱的他流汗不止,帕子都濕透了好幾個,所以即使德王坐在馬扎上休息,他的體力也沒回復多少,反倒喘息更甚,直到蘭子義說出這番話來。
蘭子義的這一番話恰恰說到了太子的心坎里去,雖然剛才其他大人一直都在都在說同樣的事情,但唯有蘭子義說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據,至少在太子看來蘭子義的話絕對可以服眾。于是太子熱也不熱了,汗也不擦了,他回頭對著蘭子義點頭道:
“衛侯說得極是,那我們就回去吧。還有就是怎么現在周圍如此喧嘩?我前面被人擋著也看不見發生了什么。”
李澄海豈能容的蘭子義把太子弄回東宮,他當即便呵斥蘭子義道:
“衛侯!今日你負責太子安全,不在外圍巡視跑到殿下身邊來邀什么功?還不快出去?”
李澄海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真可謂吃相全無,蘭子義都被李澄海的無恥給逗笑了,他道:
“出哪去?要是街坊太平,你我都在街上何來里外之分?要是不太平那我來的正是時候,我就該來請殿下回宮的。況且今日出巡安危是由我父子負責,我來殿下處還有我爹在外,安危無需多慮。反倒是太子這,我要不來直言犯諫,是不是更危險。”
蘭子義犀利的言辭像是一塊石頭,卡在李澄海的胸口,這廝只能紅著臉指著蘭子義“你你你”叫個不停,一句話卻也已經說不出。而蘭子義則沒去管李澄海,而是直接拱手回答太子道:
“殿下,當下京城正有兩處騷亂,有一處甚至鬧在臺城北門,您上街這會功夫,街上行人陡增,眾百姓為睹天顏,都在不斷靠近殿下,現在已經擠到了推搡的地步,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回宮的退路就會被百姓堵死,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當下局勢經蘭子義這樣編篡之后在陳述,聽上去立馬便有百倍危險,太子儒弱,被蘭子義
這么一嚇,立馬熱汗便冷汗,喘息變發顫,剛出宮時的熱情立時全無,只剩下自言自語的央求,太子弱弱地說道:
“那我們就趕緊回去吧。“
太子要走,李澄海今日的動作卻還沒半點眉目,他再難顧及自己顏面,忍不住得就呵斥太子道:
“殿下!您現在走了百姓與誰去過中秋?坊間不過中秋人多罷了,哪有蘭子義說得那般危險?都是大正子民,他們只為一睹殿下真容,殿下不與百姓推心置腹,反倒要逃,這是何道理?”
李澄海說道激動處居然伸手抓住太子衣袖,看那架勢是要強行要挾太子上街。太子被李澄海生拉硬拽,嚇得氣結,當即便應允道:
“全聽中堂安排,全聽中堂的。”
旁邊侍候的其他幾位大臣見狀哪里還忍得住,劉瞻上前一把便抓住李澄海手腕,將他的手從太子身上撤開,趙庭柱抱住太子將他重新安置回馬扎上,而楊脂則指著李澄海厲聲呵斥道:
“李澄海你大膽!殿下御體豈能得你來犯?你目無綱常,冒犯圣駕,脅迫太子,已無人臣之禮,我身為御史大夫,現在便參你大不敬!你還不快跪下領罪?!”
李澄海一時興起釀下打錯,激情過后已為千夫所指,還落下了驚駕的罪名,一時之間進退不得,又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只能推開人群拂袖而去。
蘭子義與趙庭柱同時上前攙扶太子,趙庭柱要扶太子入座,而蘭子義則說道:
“此地不可再留,太子既然已經動身,那我們現在就得走!”
趙庭柱聞言點頭,然后便與蘭子義一左一右攙住了太子臂膀,這時一直在旁邊不知所為的德王上前問道:
“蘭子義,你們扶著太子走了我怎么辦?”
蘭子義頭也沒回的說道:
“王爺自有王府,回去便了,何須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