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笑道:
“公公問錯了,您應該問李澄海如何處置。”
隆公公聞言會心一笑,只是他笑到一半便停住,轉眼思索之后章鳴岳問蘭子義道:
“那衛侯覺得李澄海該怎么處理?”
蘭子義道:
“官復原職,就算不能官復原職也得把人放了。”
幾個太醫這時已經處理好了隆公公的傷口,隆公公舉起包扎好的手略微擺弄,感覺和以前并沒有什么差別,于是他捧起茶杯仔細的抿了一口,然后隆公公問道:
“此話怎講?”
蘭子義道:
“公公,現在朝中敢和章鳴岳作對的就只剩下李澄海了,若是李澄海今次被重罰,那今后朝中誰還敢和章鳴岳作對?皇上著身子已經不能直接理朝,難道還要放任章鳴岳獨掌外朝?”
隆公公放下茶碗呵呵笑道:
“章首輔可是天下奇才,學術精湛,吏事嫻熟,皇上愛才都來不及怎會心生懷疑?”
然后隆公公問太醫道:
“太醫,你把脈這么久了,衛侯什么病可診了出來?”
那太醫其實早就把完脈,但沒人問他他也不敢插嘴,再加上蘭子義身份尊貴,他怕誤診,所以來來回回反復拿捏蘭子義手腕,左手診完換右手,右手診完換左手,就等著有人來問。隆公公的問話對太醫不啻為一種解脫,他收起手和藥箱,起身對隆公公作揖道:
“衛侯脈象四平八穩,并無異樣,只是剛才衛侯情緒突然激動,心神似有虛弱之兆,但這份病灶也已過去,從脈象看亦無久駐之理。依我看衛侯回去休息休息即可,若公公和衛侯
不放心,小人來行祝由科也不是不行。“
蘭子義笑道:
“我只是今日坊間多事,精神損耗罷了,不是中邪,用不著再麻煩。”
說著蘭子義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來遞給太醫,他道:
“辛苦太醫了。”
那太醫哪里敢受,推脫一番后才在蘭子義的堅持下收下,隆公公在蘭子義之后也拿出銀子打賞,來的太醫人人有份。幾個太醫看過病得了賞,謝恩之后各自退下,隆公公也對蘭子義說道:
“衛侯,京城擾亂,少不得你和魚老哥辛苦,幸虧代公也在京城,有你們在皇上也就可以安心了。“
蘭子義起身拱手道:
“子義明白,子義這就往招賢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