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亂民滋事本就是流民、妖賊、京城節慶三方原因疊加造成,純屬巧合,并非百姓思亂,今后只要注意門禁就能杜絕此事發生,不必可以去防范,反倒是另外一件事急需結局。”
隆公公問道:
“什么事情?”
蘭千陣道:
“京城房屋受損,百姓急需賑濟,將士戡亂有功,須得朝廷賞賜,這些都急著用銀子,要是沒有銀子,這些事情都是隱患。”
隆公公聽完蘭千陣的話,回頭又看了一眼皇上,見皇上沒有下一步的吩咐,隆公公便對蘭千陣道:
“銀子的事情還得與章首輔仔細商議。”
說到這里隆公公似乎把剛才章鳴岳被打斷的事情想了起來,他轉臉問章鳴岳道:
“章首輔,剛才你講到哪了?”
章鳴岳當朝首輔,正說話時突然被人打斷,打斷之后居然還沒人繼續理睬他,一直晾了這么半天,這擺明了就是故意在給他臉色看。但章鳴岳可不是沖動之人,他沉得住氣,在隆公公裝模作樣的問過話后章鳴岳微微笑著說道:
“我講到哪里又有什么要緊?兩位公公將代公連同衛候視作家人,能容我一個外人插話就已經是我的光榮,哪里還敢計較自己的話講到哪里?”
隆公公哈哈笑道:
“若是首輔大人真不計較,便不會說出這般話來。我等皆為皇上臣子,從來都是一家人,但首輔大人要是自視清高,不屑與武夫閹患為伍,那我們也就不厚著臉皮高攀了。”
章鳴岳聽著隆公公的話哈哈笑了起來,他道:
“怎敢,怎敢”
然后章鳴岳自己接過自己的話說道:
“我以為杜畿應當官復原職。”
魚公公這時插話道:
“杜畿在京兆位上不稱職,縱容暴民攻掠大臣,不治他罪已經夠便宜他,怎么還能讓他官復原職?”
隆公公緊接著魚公公話問蘭子義道:
“衛候以為杜畿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蘭子義自進殿以來一直低調的站在最后,可沒成想隆公公一句話居然將他拉到了焦點,蘭子義略微掃視了一遍向他投來的目光,然后說道:
“幾日前將杜畿從御史臺放出來時無人想起問該不該,現在杜畿都已經代理了五天京兆尹,大家卻要討論杜畿稱不稱職,現在說這些難道不嫌遲了嗎?”
章鳴岳問道:
“所以杜畿就應該順勢官復原職,對吧?”
蘭子義冷笑道:
“‘吾欺誰?吾欺天乎?’首輔大人要是覺得先斬后奏來的痛快,那將來天下的官就都由首輔大人來任,還要皇上干什么?”
魚公公問道:
“那子義你的意思是把杜畿撤職查辦?”
蘭子義聞言垂眼笑了笑,章鳴岳接過魚公公的問題答道:
“若是將杜畿撤職我是不知道朝中還有誰能勝任京兆尹。”
隆公公道:
“既然如此,那就功過相抵吧,杜畿好歹也是戡亂有功,之前暴民冒犯代公和衛候的事情
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算杜大人瀆職,兩廂抵消算杜畿無罪吧。”
說著隆公公就回頭看向皇上,皇上則透著紗帳向隆公公點頭表示同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