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都沒審章首輔就已經把殺頭給安排好了,首輔大人考慮的還真是周全。”
章鳴岳笑道:
“衛候,你是武將,讀書少我不怪你,但你說話前還是應該去看看我大正律,看看在我大正,貪墨多少兩就該殺頭。”
蘭子義不打算和章鳴岳繼續糾纏,他出列向著皇上拱手道:
“陛下,臣以為章首輔用刑太濫,兩位大人是否棄市應當從長計議。”
魚公公這時也到:
“子義說的不錯,李澄海在洗冤寺里待了這么久我也問了不少話,他那日勸太子上街其實只是為了讓太子了解了解流民疾苦,論心并無犯上作亂的意思。”
隆公公聽了魚公公的話,轉過身來對魚公公略微欠身道:
“既然魚老哥都問過話了,那想來是不會有問題。”
章鳴岳把太子出巡的黑鍋扣在李澄海身上并不出人意料,有關李澄海的事隆公公和蘭子義早就通過氣,魚公公又沒有理由壞蘭子義這事,所以此時三人的立場其實是相同的。在和魚公公客氣過后,隆公公對章鳴岳說道:
“章首輔,太子不居東宮,私自上街已屬忤逆,你是當朝首輔,又是太子最信任的人,不在當時勸阻殿下,反倒這時候要把責任推卸到他人身上去,你不僅推卸責任還要將人趕盡殺絕,天下豈有此等道理?”
章鳴岳對隆公公這種態度并不吃驚,他已經意識到了當前的形式,哪怕他并不會因為自己這邊人少就被對方壓制,他也很難與對方較勁,他這邊終究人太少。章鳴岳笑了笑,然后他道:
“誰人不知魚公公的手段,要是魚公公都問了話,那李澄海肯定不敢有所隱瞞。但他勾結地方大員,里應外合意圖作亂的事情卻是明白無誤,我這里有他的書信作證據。中秋那天若無李澄海極力教唆,太子定然不會私自上街,這一點李澄海脫不了干系。”
隆公公說道:
“李中堂與羅大人不該應莫須有的罪名就被斬首棄市。”
章鳴岳道:
“那就請魚公公把人解送刑部,容刑部審問過后再說定他們什么罪。”
蘭子義此時道:
“臺城衛已經審問過李大人,再解送刑部審問豈不是嫌臺城衛審問的有問題。”
魚公公說道:
“章首輔,人我已經審過了,他沒有要謀反的意思,再解送刑部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刑部一直就有李澄海掌管,章首輔把人解去又能指望著他們自己人審出什么來?李大人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他也給朝廷盡忠幾十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的杜畿都能功過相抵官復原職,難道他李澄海就不能?”
章鳴岳道:
“魚公公說得好,一個功過相抵的確說的在下啞口無言。可我想請問公公,杜畿的過不過是失職放任暴民為亂,而李澄海的過則讓京城大亂,百姓死傷眾多,這兩人的過能一樣嗎?杜畿在任期間,京城當中貴戚斂手,匪盜息聲,京城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而李澄海在任
多年不過尸位素餐,又無功績又無政績,談何功勞苦勞?”
魚公公哼了一聲道:
“你是吏部尚書,誰有功誰有過,有多少功有多少過全憑你一張嘴,我們其他人又有什么好說?”
魚公公這么嗆聲多少刺激到了章鳴岳,他盯著魚公公說道:
“官員的考核均有登記造冊,公公不信可以前往吏部自行查看,不用說這種風涼話。”
隆公公怕兩人吵起來,這時說道:
“不如這樣吧,奪取李澄海與羅應民二人功名,查沒其家產,讓他人贖為白身,兩位看怎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