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義得知這個消息不禁壓低了眉梢,他自言自語道:
“埋伏在河邊?還在等人?那會是等誰呢?”
桃逐兔說道:
“難道是在等我們的船隊?”
桃逐虎搖頭道:
“不可能,你和少爺登船的地方是在蔥河上游,這邊的東南方,我們又不可能率領船隊入臺城,京兆府的人埋伏在這里干什么?”
這時又有麻雀叫傳來,對上暗號后有伙計從房頂落下,那伙計向蘭子義匯報道:
“少爺,捕快們離我們就剩兩條街了!“
蘭子義聽到這話當即問桃逐虎和桃逐兔道:
“大哥,三哥,河上定有事情,我們必須在這附近找地方躲起來。“
桃逐虎和桃逐兔換了個眼神,兩兄弟點頭以為此計可行,接著桃逐虎學做夜梟叫,然后他左右揮手,眾伙計立刻分列沒入巷中,蘭子義張口想問去哪,桃逐兔就從兜里掏出一根木棍擋到蘭子義嘴里。蘭子義自幼長在軍中,自然認得這時“枚“,立刻銜住埋頭就隨桃逐虎他們去。天黑路暗,蘭子義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只覺得七拐八拐拐了這么半天好像還在同一片區域中,眼看蘭子義轉的頭都暈了,這時隊伍突然止住,桃逐虎遞了個眼神給旁邊后幾個伙計搭手就將蘭子義抬起,蘭子義還沒反應過來墻頭就有伙計伸手將蘭子義抓住拖上去,接著這些伙計再把蘭子義往上抬,就這樣連抬三次,蘭子義終于被抬上房頂。
三層樓頂可是高處,這京城里出了外墻和臺城城墻,怕是只有望仙樓比這高了。其實尋常人家頂多修個二層小樓也就夠了,誰會沒事修三層?三層樓工匠修起來麻煩,人住在上面,上上下下還不方便,萬一失火連救也不好救。
蘭子義剛一升到樓頂便有伙計拉他伏下,蘭子義借著房梁掩護正可以向西居高臨下俯瞰蔥河,以及蔥河周邊街景。蔥河東岸是蘭子義他們張榜的主要地區,經過他們一番裝神弄鬼之后街坊間燈火全無,與遠處各坊的燈火通明相比這里宛如鬼城,而這片鬼城之中氣氛最壓抑的便是蔥河岸邊,遠看那里黑影重重宛若瘴氣,仔細一瞧才能辨出岸邊街頭巷尾全都埋伏著人,難怪蔥河岸邊的氣氛如此凝重。
蘭子義上到房頂后沒多久桃逐虎和桃逐兔便上來了,蘭子義望見在無人跟上便問道:
“大哥,其他弟兄呢?“
桃逐虎上房后就從懷里掏出斗篷來,他給蘭子義蓋好后趴到蘭子義身旁,然后答道:
“其他人都安排到周圍房頂巷間躲著了。這里留幾個傳話的就好。”
蘭子義聞言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剛才接他上來的兩個伙計,那兩伙計趴在靠后的位置,見蘭子義看來便點了點頭。
桃逐兔上來后伏在蘭子義另一側,他趴下后嘟囔道:
“高處不勝寒啊,高處不勝寒。房梁上的天氣和街上的天氣就是兩個世界,這風吹的,真是滲人!”
蘭子義分開斗篷說道:
“三哥,來,我們一起。”
桃逐兔按住蘭子義的手,重新替他把斗篷掖好,他道:
“少爺你趕緊蓋好,我就說說而已。”
桃逐虎也道:
“少爺你別管他,這點風對我和他就跟便飯似的,沒必要躲著。”
然后桃逐虎指著河道說道:
“少爺,你看,全是人。”
蘭子義點點頭,他道:
“我是沒想到蔥河邊上竟然囤積了這么多人,難怪杜京不來找我們麻煩。”
桃逐兔道:
“杜京的人追著我們就跟追耗子一樣,這還不叫找我們麻煩?”
蘭子義道:
“他要真找我們麻煩我們哪里逃得了?三哥你瞧這岸上黑壓壓埋伏的人,只要分出十分之一來圍堵我們,我們就得和鐵木辛哥一個下場。現在想想還真是后怕,剛才我們裝神弄鬼的時候怎么就沒驚動這些大爺。”
說到這里蘭子義想起事來,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