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可以隨便處理哦。不管是賣給雇主還是掛在家里。”
五條悟示意他手里的畫。
“可以嗎”
“可以哦。”
“我不是想要給你造成麻煩,如果按照咒術師的規定”
“沒關系哦,”十分年輕的最強咒術師想了想,接著說,“我就是規定。”
眼前的咒術師那么說的時候并不顯得傲慢或裝模作樣。他說得很隨意,雖然帶了點向諾德炫耀的意思,但更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就像他之前說自己是最強。
“那么,我想,我應該說謝謝。”沒有繼續拘泥于這個話題,諾德輕聲道謝。
他在五條悟的眼前轉移了ary。
五條悟對此沒有什么異議,反而像是在出門前看到收拾好的背包而捕捉到出發信號的孩子那樣雀躍起來,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沒有預約餐廳,有什么偏好嗎”諾德輕聲說,順應著對方的期待,“喜歡甜食的話,要去吃蛋糕嗎”
“不哦,有飯后甜點就可以。”
“啊,意外地好哄”
“那還想要是燭光晚餐,米其林三星,椅子很舒服,有好喝的無酒精飲料。”五條悟煞有介事地說。
“看來不一定能滿足這位挑剔先生的要求呢。”諾德好笑地回答。
他們分享著一個公開的秘密。
五條悟沒再提他“看”到的對話,那讓諾德覺得不那么窘迫。但既然被知道了,現在再作出一副抗拒的樣子也沒有必要。
嗯,他并不討厭這個人。諾德認輸地想。
剛才的幾個意大利人已經離開了,五條悟相當隨意地和他解釋著咒術界的構成那些人是窗,由不適合戰斗的咒術師和無術式者組成的咒靈觀測部門,有時也負責后勤。
“是啊,還準備了車接送你,接著就被趕走了。”諾德開玩笑地說。
那雙蒼藍色的眼睛游離了一下,五條悟好像打算選擇性聽不見,“嘛,”他含糊地出聲,又想了想,藍眼睛瞥向諾德,“那有人能載我一程嗎”
這個啊
魔法師衡量了一下在街上用空間魔法把車取來的可能影響。
也不是不可以。
無論是被道路攝像頭注意到的小小風險,還是在本來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增加的共處時間,都不是多么讓人介意的事情。
今天他已經收到了過多的好意,他并不想讓五條悟覺得掃興。
好吧。
“好啊。”諾德回答。
他為五條悟打開副駕的車門,那讓年輕的咒術師看向他,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
周五的夜晚,街上稍微有些熱鬧。
在這個時間尋找餐廳也許是個錯誤的選擇,名聲在外的高檔餐廳早就接了滿座的預約,隨便找個地方未免過于敷衍。他再次聽到電話那邊為“已經不接受預約”而道歉,禮貌地表示了接受,接著漫無目的地行駛在路上。
在晚餐時間卻找不到地方的感覺像是在城市中流浪。
那本來該讓人不耐煩,但無論五條悟是否覺得煩悶,他都沒有表現出來。身材高挑咒術師整個人靠在副駕的座椅上,因為微涼的晚風而瞇起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一般都會有那種吧小巷盡頭沒人發現的很好吃的餐廳。”
“我想會有,但那不是每次都遇得上的吧”
“嗯偶爾一兩次吃到難吃的東西我也能接受哦”
“就算沒有好喝的無酒精飲料”
“有你就可以了嘛。”
本能在聽到那句話時高高舉起了紅牌。但他卻沒能好好升起反感的念頭。也許還是應該說一下,這樣的發言怎么說也太過了
“生氣了嗎”五條悟裝作乖巧地問。
“沒有。”諾德嘆氣。
“啊,”咒術師有點意外地眨了眨眼睛,“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只要為你做這點事你就會愿意和我說話嗎”
那是什么說法啊,“我沒有賭氣不和你說話吧,又不是小孩子了。”諾德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