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任務……有兩份。”伊地知花了一會才緩了緩心里“竟然只有兩份”的震驚,想起來說明,“都是一級咒靈。一份在中央區……”
“哦,就兩份。我自己去吧。”五條悟從他手里抽走資料,好像不怎么意外,“那國內差不多做完了呢,國外的任務可以下次再說,啊,把大洋洲的整理給我吧。”
最強咒術師把這話說得輕描淡寫。
伊地知潔高忽然理解了什么,心懷敬畏地看了眼自己放在已完成區域的成堆任務資料,又看了看五條悟,“好的……我知道了。”他虛弱地說。
“伊地知寫報告加油哦!”五條悟留下那么一句話。
旁邊的新田同情地看了看他:“伊地知先生,沒問題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怎么有讓后輩幫忙的道理,”伊地知擦了擦眼鏡,嘆了口氣,“只是覺得,五條先生……真厲害啊。”各種意義上的。
“……確實。”新田同樣頗為敬畏地看向那堆任務書,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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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風的氣息。
越過城市,可以看到廣闊的海,再然后海岸線也消失在視野里。
兩個小時的瞬移本該有些枯燥,海只是一片無垠的藍而別無他物,盤旋的海鳥是他唯一的陪伴。但世界上僅此一個能用這種方式跨越幾個時區的最強咒術師此刻只覺得心情愜意。
約會嘛,當然會讓人高興。
可惜現在不能打電話,因為海上沒有信號塔——哪怕是有,頻繁跨越一個又一個信號發射裝置的范圍也只會讓通話支離破碎。再說他的男朋友應該還在吃午飯。
所以就算作——驚喜?
啊糟糕,如果這時候給他打電話了他接不到怎么辦,五條悟苦惱了一會。會生氣嗎?不要太生氣啦……不然先折回日本說一聲?
亂七八糟地想著,白發的咒術師還是在下午造訪了這處小島,和島上唯一的旅館,一樓的房間,右轉第三間——
先是敲了敲門,兩秒,十秒,沒有回應。
門鎖著。
蒼藍色的眼睛睜大,五條悟摘下墨鏡。
房間里沒有人。
沒有生活的痕跡,床上的被子重新鋪好了等待入住,令人厭惡的既視感,還有從脊背竄上來的冰冷的戰栗。
白發的青年站在門口。是一個晴朗的夏日午后,走廊外明亮的陽光打在他身上,但他正對著房門,就像落進了陰影里。
有那么一會,他只是什么都沒想。
“悟?”
身后的聲音。
“悟,”諾德試著拍他的肩膀。
一下對上轉身的五條悟的視線,他的男朋友愣了愣——落在無下限的觸碰也似乎讓諾德有些困惑。
但諾德還是輕聲解釋,“我換了房間、——”
那句話沒有說完。
大概是惱火、委屈和些許的恐懼,催促著腎上腺素沖進血管,催促著五條悟把眼前的人擁住親吻——摟著肩膀、抵著身體、急切而又渴求地親吻。
諾德有些意外,但很快溫柔地回應他,輕輕順著他的脊背。
“我在,悟。”他的男朋友耐心地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