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的床要更令人滿意一些,諾德好笑地看著他的男朋友十分自由地在床上躺成大字,看到他之后又積極起身地接過那些靠枕鋪好了窩,拉著他窩在一起。
諾德也并不太困。
能見到可愛的男朋友是非常讓人開心的事情,這份亢奮驅走了睡意,想要再待一會,再久一些。
悟一邊按遙控器一邊問著他的喜好。
“都好。”
諾德回答,擁住像盯著什么大難題一樣盯著點播列表的男朋友。被窩很舒適。
“怎么能都好呢,”悟故作不滿,“勉強想一下嘛,為了我。”
好近,說話時喉嚨的振動幾乎能被觸摸到。
伸手的動作引起了青年的注意,悟看向他的手,接著揚起了腦袋,展示一樣地對他露出脖頸:“怎么了,要摸摸嗎?”
真的可以碰到。
“我可以摸到你的聲音。”諾德輕聲說。
“誒,為什么要摸聲音啦,”悟湊過來親他,“所以想看什么?”
“嗯……有趣的?”
結果完全忘了電影講了什么。一開始好像是氣象播報員被暴風雪困在了小鎮上,大概沒幾分鐘諾德就沒在注意情節了——悟很讓人分心。
旅館房間的電燈開關總是很貼心,就在床頭,隨手就能關掉,但電視遙控器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所以電影在一片黑暗的房間里繼續。好在他們都不怎么在意。
等再有心情注意屏幕上的畫面時,故事已經到了尾聲。
好像也是個大團圓結局,主人公和心愛的姑娘墜入愛河,于是暴風雪也結束了。
“本來是看名字很有意思才選的,居然是這種故事,”悟撇撇嘴,聲音里還帶著慵懶的沙啞,“不過結局還不錯啦。”
“……居然在看嗎?”諾德啼笑皆非地假裝抱怨,“看來我不太能讓你滿意。”
“沒有啦,是我的眼睛,”悟對他睜大眼睛,還伸出手指虛張起一邊的眼瞼,像是把祭品呈上來展示,“光是看著也能知道很特別吧?是能看到咒力和量子的眼睛,無死角視野,就算不想看也什么都看得見啦。”
那副顯得天真無辜實則明知故犯的樣子實在讓人沒辦法,諾德無奈地拉過他的手按進被子里,也終于找到落在床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
最后一點光源消失了,在靜謐的黑暗里倦意終于卷上來,悟在他身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放松地打了個哈欠。
“晚安?”暗藍色的眼睛對他眨了眨。
“晚安。”
等到第二天早上就不是這樣了。
悟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喉嚨里冒出來些模糊的哼哼,裝作沒醒地摟著他不放——怎么看也不像是沒醒。
但八點,日本時間還是深夜,前一天生物鐘還在日本時間的悟會起不來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諾德想了想,還是重新躺回了床上。
——不會走的,年長者想開口那么說,但特地說這樣的話也有些不好意思,最后還是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