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老師確實平時都很忙,他是特級咒術師嘛,平時經常半個月見不到人……”虎杖忍不住說著緩和氣氛的話。
“嗯。”
“我還是先和學校說一下我沒事吧。老師可能因為我失蹤了很擔心——我是宿儺的容器,啊,宿儺是一個很強的咒靈,總之我忽然不見了可能會有很多麻煩……”
的確應該先報平安的,哪怕暫時不回高專也可以只是說沒事而不說地址。
高中生飛快地拿起自己的手機發起消息。
“別提到我。”諾德忽然開口。
“哦好……”
發完了消息,掛斷了打來的電話,單方面地說會等順平醒了一起回高專,虎杖如釋重負地放下手機,看向諾德:
“老師、啊不對,弗雷姆先生,不再試著問一下嗎?五條老師可能是以為自己不在的時候我被咒靈殺掉了之類的——遇到了這種事肯定會有點在意吧?”
看了他一會,諾德無奈地微笑:“謝謝,但不是因為這個。”
“他肯定不是那個意思啦……”
“謝謝。”諾德揉了揉他的頭發,打斷了他的話。
有一種被大人一邊夸獎著“你是一個好孩子”一邊說著“你不會明白的”的挫敗感。
“我和悟、”諾德停頓了一下,“我和五條先生只是……鄰居。說是鄰居,也只見過幾面。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啊!虎杖在心里吐槽。
“我做了一些讓他生氣的事情。”諾德說。
“他不會生氣啦……”
“誰都是會生氣的,”諾德用柔和的聲音說,“我想他也許是不想說得太傷人,但無論如何,他不想再見到我。說到底,這也是我的錯。”
“你們肯定有什么誤會、”虎杖著急地勸說著,“給他打個電話吧?好好問清楚。對了,弗雷姆先生也受傷了吧?反轉術式可以——”
“我試過了。”諾德輕輕地說。
對上虎杖茫然的視線,他笑了一下——那個笑沒有溫度。
“他不想接。”諾德說。
那句話的語氣有些不明顯的委屈。
“——可能是在忙?”虎杖試著推測,“那個咒靈祓除了嗎?七海海說那是特級咒靈,也許五條老師正在對付咒靈?……我現在給五條老師打個電話吧!”
眼前的人沒有被說服,諾德抬手阻止了他。
“不管是因為什么,”諾德輕聲說,“我不想再問了——我不想讓他心煩。”
“但是、但是你喜歡他吧?”虎杖還是忍不住說。
諾德意外地看向虎杖,但那份驚訝也只停留了片刻,“聽起來,五條老師很受歡迎。”他了然地說。
“不是不是、啊……雖然也挺受歡迎的但是不是……”
“嗯,我喜歡他。”諾德承認。
“……”
“但這是我單方面的感情。被同性喜歡上并不是什么令人高興的事情,何況我……”諾德說著止住了話,像是想要耐心地說明,“你看,并沒有得到他人的喜歡,就一定要回應的義務吧?就像廣告畫上的女孩,會被很多人喜歡,要是追求者全部跑到面前,可是會很煩人的。不過是喜歡對方的外表,喜歡只言片語間幻想出來的形象……”
“但是你們不是這樣、”
“……我也差不多。不是多么值得一提的感情。”諾德用不再談論的語氣為對話畫下了中止。
“還是謝謝你的關心。”
好像是察覺眼前的少年有些挫敗,諾德安撫地對他微笑。
“這件事能為我保密嗎?我不希望……”說出那句話對諾德來說有些難,“我不希望他再想到我。”
虎杖心情復雜地點頭。
諾德拿出透明的石英方片,是信標,兩個。
“我很高興你用了信標,很高興你們都能沒事。這樣……我至少做到了一件好事。”
諾德看了看窗外,東京的街道好像讓他不舒服,他一下子收回了視線,站起身。
“但是我想先走了,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想,再和任何人談起這件事,我不想再被……關心了。這很……痛苦。”魔法師把信標推給他,“原諒我把你們留在這里。如果遇到什么麻煩,到時候再聯系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