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實算不上是一次見面。
又匆忙又慌張,都沒有說兩句話,更像是一團混亂。
最強咒術師低著腦袋,給輔助監督發著變動行程的短信,毫無必要地換乘了地鐵。
事后再注意就很容易發現,這片街區太干凈了。
沒有咒靈,連最低等的蠅頭都沒有,過去兩周都沒有窗的報告。所以,身為咒術師的五條悟,本來也沒有任何可能會在這里停留。
……就像在東京市中心的一座太平洋海島。
而地鐵站,是他此時經過的唯一借口了。
年輕的咒術師磨磨蹭蹭地走在街上,大有把兩三步路走個十分鐘的打算,直到察覺朦朧的魔力,他一下抬起頭。
在那里——
是梅林。
還是蓬蓬松松的夸張白色超長發,還有不知道是從什么文化傳統里穿出來的繁復長袍,似乎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格格不入,露出一個輕浮的微笑。
下一刻被五條悟按在了墻上。
“喔、!”梅林舉起雙手,絲毫沒有半點緊張感,“暴力可不好哦,暴力反對!”
“……你怎么敢?!”咒術師咬牙切齒地說。
“嗯?我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嗎?我怎么完全想不起來呢?”梅林頗為無辜地說。
完全沒有興致糾纏不清,一想到回應這些裝傻的話也令人生厭,五條悟皺著眉握緊拳頭,只想著現在就朝這張臉來上一拳。
“好啦好啦!不要這么粗暴嘛!”梅林認輸地舉高雙手。
這個男人在惹怒他人這件事情上似乎很有經驗,知道怎么招致別人的怒火,也知道什么時候碰到了邊界需要退讓,笑瞇瞇地好像一點也沒因為被威脅而生氣,但恐怕作出那副表情也是因為知道這樣會讓五條悟更加煩燥。
而這家伙顯然樂在其中。
非常惡劣。
幻術的魔術師裝模作樣地拍了拍長袍,在街邊的長椅坐下,還示意長椅的另一半,一副誠懇地邀請五條悟也坐下的樣子。
最強咒術師非常不爽地坐了下來。
“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嘛,”梅林開口就說,“我是真的很想看到你們有一個美好的結局。”
那話聽起來沒有半點誠意。
“你為什么要放棄呢?就因為住得太遠了?你可以讓弗雷姆搬到日本來嘛,他會答應的,就算你要求他搬到你住的那棟樓他都會答應的。”梅林輕快地說。
“……你知道什么啊?”五條悟煩燥地說。
“我其實知道不少呢——”梅林有點驕傲地說,“不就是因為你不能離開日本,不能丟下你的學生不管嗎?但那不是誤會嗎?虎杖悠仁沒有遇到危險,不如說正因為弗雷姆幫了他才脫離了危險,這樣,不是一開始就沒有不能交往的原因了嗎?——你在顧慮什么啊,我真的想不明白。”
“當然是因為我沒有時間啊?你要是真的在看著就知道的吧?”最強咒術師嘟嚷著。
“所以說就是那個‘沒有時間’我想不明白嘛,”梅林作出一副耐心和他解釋的樣子,“如果是因為離得太遠,弗雷姆會愿意來找你,所以這個肯定算不上問題。那個魔法陣也很有用吧?是準備了好久的禮物呢,你們在一起他能幫你做很多事啊。”
“……別一副很了解他的口氣。”
“你看嘛,你們在一起的話,魔法陣也好、信標也好,不都很好用嗎?他說不定也愿意幫你分擔咒靈的任務,他是那種比較少見的,擅長戰斗的施法者啦——”梅林沒在意五條悟的不快,自顧自地說下去,“分開了,雖然說是節省了約會的時間啦,但是你一個人不會更有負擔嗎?學生遇到危險你是不能立刻趕到的吧?結果上講,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才對吧?”
“我不能讓他為我做這些危險的事,而且我又不是因為那些才和他交往的。”最強咒術師煩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