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在問這個吧。
“……很遠的地方。”魔法師輕聲回答。
那不會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回答,聽上去也許還有些敷衍。
但他是在認真地回答。
“是因為我?”五條悟過了一會又問。
不能說沒有關系。
但是不可能這樣責備對方吧?畢竟五條悟就坐在他身邊,只是在禮貌地詢問。把自己的負面情緒一味地推到別人身上也太不負責任了
所以諾德搖頭:“更像是……為了換個心情吧。”
“……那,”五條悟開口,又頓了頓,“無論如何?”
……無論如何都要離開嗎?
倒也不是那樣的。
不是聽上去那么義無反顧的事情。對一般人來說,就像是扔下當下的生活,把工作故鄉家人朋友都拋之不顧,跑到語言不通的異國他鄉定居,不是小事,但也沒有那么重大。
“不是無論如何,只是我想去。”諾德輕聲回答。
五條悟“哦”了一聲。
“……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好像都沒有什么想要的東西。”過了一會,咒術師感嘆。
“……偶爾還是會有的。”諾德只是回答。
年輕的咒術師沒有更多想問的話了。
雖然看起來一時也還不太想走,但手機上的短信跳了出來,他匆匆瞥了一眼,回了兩條消息,再抬起頭看向諾德。
看來茶歇結束了。
“明天見?”五條悟再次試著說。
“明天見。”
五條悟沒計較他這次見面稍微有些冷淡的表現。
等再過一天,年輕的咒術師又是平常的樣子了,快樂、輕松、無憂無慮,好像睡了一覺就把在他這兒受的冷落給忘了。
“我把那本書看完了!”五條悟邀功地說。
“嗯。平時有看小說的習慣嗎?”
“完全不!稍微有點新鮮。”
是特地去看的啊,諾德失笑。
明明不用為難自己去看不感興趣的書也可以的。
五條悟看上去只是單純地想要告訴他,這樣的話,要是問讀后感會很勉強吧。
不過那天的時機稍微有些不好。
一束粉色的圣誕玫瑰正放在身邊的座位上,是諾德剛從另一個人那里收到的禮物——準確來說,也不算是人類。倒不是故意想擺在這里讓五條悟覺得在意,只是他收到這束花的時間是兩分鐘之前。
就算隔著眼罩也能知道對方的視線落在了哪里。
年輕的咒術師非常不容易地憋了幾分鐘沒說,兜兜轉轉地聊起失業怨念造成的咒靈和列車的座位太小,然后才裝作不在意地問:“——花?”
真的這么在意啊。那讓諾德稍微想要微笑,又不想被以為是在嘲笑,他也平淡地回答:“嗯,花。”
“要送的?收到的?”
“收到的。”
“那是什么花啊?”咒術師顯然很在意地去看,“花語是什么啊?”好像得不到回答要立刻谷歌的樣子。
“我不覺得是因為花語才送的,不過如果要問的話,花語是‘猶豫’。”諾德無可無不可地回答。
聽了那個回答,五條悟一副完全坐不住的樣子。
“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