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很久,人太多了都沒辦法玩手機。”
“讓后勤的人來接你呢?是很厲害的咒術師吧。”施法者提議。
“會堵車啦,所以真的很要命。”
“那真是辛苦了。”
“嗯……真心希望日本的公共交通狀況早日改善。”五條悟發自內心誠懇地說,轉而又問,“是要去哪里?可以問嗎?”
“教會。”諾德說完,又開著玩笑,“……去拜訪鄰居。”
“喔,因為我嗎?”年輕的咒術師十分積極地說,沒怎么掩飾自己的高興,“只是隨便說的啦,你們都是魔術師吧?——是你的同行?我沒有想找茬。”對這個領域顯然只是一知半解的五條悟很隨意地解釋。
“雖然說是同行,但并不是利益一致的關系。”諾德柔聲說,“就像咒術師之中也會有詛咒師,五條先生也不會因為‘是同行’就偏袒他們吧?”
“我覺得咒術師和詛咒師不能算同行。”五條悟跟著想了想。
“這樣說也對。”諾德輕笑,“所以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是這樣嗎?”五條悟愣了一下,點點頭,嘴角翹起來,忍不住回過頭看他,怎么都顯得有點得意,“其實也沒什么大問題啦,不是非要麻煩你——但我很高興,嗯,謝謝?”年輕的咒術師語調上揚。
諾德有些不好意思:“沒關系的,我也就住在附近。”
那么說著的時候,地鐵在下一站停了下來,更多的人擠進車廂。
無下限的咒術師仗著自己的術式可以不因擁擠的人群困擾,這是全世界獨此一份的豁免。
人群像水一樣從他身邊流過,也只是流過。隔著無限,五條悟還是五條悟,并不為外物所動。
但除了他之前的任何人都沒有這樣的待遇,諾德無奈地隔著兩三個人和他聳肩,再因為顧慮離得很近的女孩,而禮貌地把視線轉向了一邊。
直到空氣——不、該說是空間呢、還說是空白呢?流動的無限把諾德和擁擠的人群隔開,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眨了眨,察覺了這件事,又因為太過陌生而一時有些不確定。
接著,諾德的襯衫袖子被五條悟扯了扯。
諾德看向他,眼神顯得意外又好奇。
“是牽袖子,又不是牽手,沒關系吧?”五條悟故作驚訝地說。
拙劣的轉移話題,但諾德一向很吃這一套。
年長者果然笑了一下。
“牽袖子才是比較奇怪吧”
“因為朋友也可以牽袖子嘛。”
“……牽手也可以啊。”諾德柔聲說。
“……喔!”五條悟看了他一眼,好像不太確定有沒有陷阱,“……可以嗎?”
諾德不再說話了。
他們現在離得很近了——嘛,畢竟,車廂里的每個人都離得很近。諾德的視線微微低垂,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完全不抬頭看他。
牽手。
盡量不是太曖昧地扣住手腕,自然而然地讓拇指交疊在一起。
諾德的手很放松——就像他本人給人的印象一樣,溫順,稍作回應,樂意地被牽起。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喚起了一些聯想,年輕的咒術師克制著自己沒有太過沉溺于那樣的想法,只是單純地牽住諾德的手。
不是太親昵,但是很溫暖,很……讓人滿足。
……說起來,他們很少牽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