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未見過面,諾德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地方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但幾乎是在一瞬間,看見諾德的神職者理解了現狀。
這個男人有著野獸一般的直覺,諾德冷靜地想。
但也沒有什么意義。
他在對方來得及攻擊之前帶著猝然起身的神職者閃現,下一刻出現在教堂之后空曠的庭院,幾乎同時施與一次爆炸,魔法師冷漠地保持著距離,看著眼前的男人被沖擊甩在墻上。
而坐在庭院石椅上玩著手機的五條悟也抬起頭,毫無陰霾地對諾德笑:“喔!真的是一小會。”
——正因為他回來了而很高興。諾德分心地想。
至于發生在眼前的沖突,咒術師好像一點也不介意,沒什么緊張感地看向了重重撞在墻上也很快站起來的神職者,一邊問,“對啦,就是他。這家伙是很危險嗎?——交給我?”還有些躍躍欲試。
那副積極的樣子稍微讓人有些意外。
“嗯……好?”諾德不太確定地試著答應。
這么說起來的話,看到五條悟——身為咒術師的一面,在他的記憶中還是第一次。
而那是更像是,神明對凡人的戲耍。
最強的咒術師得到了應允,還有心情對諾德笑了一下,下一個瞬間,無下限引著他以人無法理解的速度來到數米之外,他驟然擊向神父的上臂,血肉和骨骼在簡單的一擊之下像稻草一樣碎爛。
對普通人來說到了這種程度就已經無法動彈了才是,但對方顯然也是經過訓練的對手,即使如此還能幾乎毫無停頓地反擊——只是在對比之下那樣的反擊也只顯得拙劣可笑。
白發的青年信步閑庭地側身,揚起腦袋躲過,補上一次結結實實落在神父腹部的踢擊,再踩在失去平衡跌倒在地的敵人的腿上。
骨碎聲。
“解決了哦!”五條悟一邊很開心地回頭和他邀功。
……該,怎么說呢。
并不是在意過于暴力的場面,其實也并不覺得此情此景過于暴力。折斷手腳是不危及生命又絕對確實的排除威脅的方法。
但諾德多少有一些社會常識。
……雖然不能說很多,但看起來,至少比五條悟要多一些。
“干脆利落吧——!夸我嘛!”五條悟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地說。
“好吧,很厲害呢。”諾德好笑地回答。
“誒,有點勉強吧!”咒術師嘟起嘴假裝抱怨。
玩笑告一段落。現在也并不是太適合開玩笑的氣氛,諾德看向神職者。
五條悟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
“你在養咒靈嗎?”咒術師俯視著地上的神父,開門見山地問。
“……咒靈?”男人皺眉,聲音低沉地重復。
“裝傻?……先從名字開始問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咒術師居高臨下地說。
被折斷手腳倒在地上,沒打算再反抗,但也沒有半點恐懼和慌張的神職者只是回答:
“言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