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點什么嗎,我買了冰淇淋?或者去咖啡店?”五條悟提議,又有點沮喪地想起來,蒼藍色的眼睛試探地看著他,“……啊,剛吃完飯吧。你想四處走走嗎?”他想了想又說。
諾德輕輕搖頭:“我想回去了,我想把信標做好。”
于是白發的青年一下子有些失落,連嘴角都耷拉下去,看起來蔫蔫的。
弄得好像他在欺負五條悟。
很難說那副神情是不是故意的,但在欺負對方的念頭讓人很有罪惡感。
“我想回去了,”諾德還是說,“但是上來坐坐吧。畢竟項鏈之后也是要給你的。”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喔!”有些遲鈍地應了一聲。
年輕的咒術師拎起和他十分不相配的超市購物袋,積極地跟了上來,光是這樣都能讓人覺得他開心了許多。
五條悟的個子很高,樓道有些狹窄,但并不影響他的心情,“你這樣會被人得寸進尺的。”他一邊跟在諾德后面,一邊操心地說,像是什么安靜不下來的渡鴉。
“這是指責嗎?”諾德平淡地開口。
“——是提醒?”五條悟無辜地聳肩。
“我也覺得我不該這么做,”魔法師有些無奈地輕輕嘆氣,“但是拒絕你是很難的事情,我想你是知道的。”
“之前明明有很冷酷無情地拒絕我。”
“我不記得了。”
“啊,字面意思上的不記得啊。”五條悟嘟起嘴。
雖然是有些敏感的話題,他們也只是像每一個平常的傍晚那樣說著話。
五條悟在照顧著他的心情。
意識到這件事很容易。
稍微有點受寵若驚,也更多的覺得溫暖。
……其實對他生氣也是可以的。
是很溫柔的人呢,五條先生。
“……我有想過,”諾德不接那句話,只是輕聲說,“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應該拒絕讓你來找我。”
他一邊說著打開門。
年輕的咒術師在玄關換鞋,小聲說了句“打擾了”,又開口抱怨:“冷酷無情路線比較好嗎?”顯然不太贊同。
“那樣的話,五條先生現在就不會覺得難過了吧?”諾德的確有些抱歉,“抱歉……”沒有找到比道歉更合適的話,他最后還是說。
“是我來找你的,為什么你要對我道歉啦。”五條悟沒當回事地說,“再說,這樣不是回到‘一開始就不要談戀愛’的話題上了嗎?”
“……好像是呢。”諾德低低地笑了一下。
客廳里的紙箱清空了,桌上的書也搬走了。
身為六眼的咒術師,五條悟大概一走進來就注意到了那些細節,“所以你之前才在處理看完的書啊。”但年輕的咒術師只是看了一眼,在沙發上坐下,這么說。
“因為帶不走。”諾德回答。
五條悟十分自然地在他的沙發上占領了地盤,接著把購物袋里的東西往桌上擺,“我有買新口味的冰淇淋,還有芝士杯。你真的不要嗎?”一邊問他。
有那么一會兒,諾德都分不清誰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了。
他甚至比五條悟還不自在,手上拿著那個不知道該怎么安放的白色布偶。想了想,把那個有著淺藍色眼睛的狗狗布偶放在桌子的一角,轉而取出衣服口袋里的項鏈,諾德在咒術師身邊坐下。
“是限量款哦,”喜歡甜食的咒術師看了看他,繼續推薦著自己帶來的食物,“冰淇淋不吃會化掉的。”
“那就不要買一堆冰淇淋坐在別人家樓下啊,等會回去路上肯定會全部化掉吧。”諾德無奈地說。
“……我又不知道你今天就會走。”五條悟顯得委屈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