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走嗎?”五條悟稍微有點低落。
“這不應該問我吧?”
“你怎么想啦。”五條悟好像執著地想在他這里得到一個答案。
“一定要問我嗎?”
“回答我啦。”
“我覺得你應該去。”魔法師于是回答,“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最后又會變成我的錯吧?”
“……你是這么想的啊。”
“不對嗎?”
“是我自己要來找你的,為什么會是你的錯啊。”五條悟耷拉著腦袋,不太高興地說。
“當然先是你的錯,五條先生,”諾德短暫地笑了一下,“……但是你再想起我的時候,就只會記得你在我身上犯了錯,浪費了完全沒必要的時間。別這么對我。我又沒有做那么過分的事,不至于要被你記恨吧?”
那些話也許有些傷人,因為五條悟露出了無措的表情。他真的是一個糟糕的戀愛對象,既沒有安全感,又會因為沒有安全感而說出傷人的話。
夠了吧?
夠了。
不想顯得太狼狽,他起身,背對著五條悟去取浴巾。
然后是水聲。
諾德頓了頓,但沒有停下。
腳步聲。
擁抱。
從背后貼著他,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五條悟給了他一個擁抱。
撥號聲。
“喂喂,小五條?”接通的電話那邊是個很有活力的年輕女人,“你會給我打電話可真少見啊,怎么了?兩面宿儺復活了?日本地震了?世界要毀滅了?”
“是澳大利亞的森林著火了。”五條悟說。
他的聲音有些慵懶,根本不打算掩飾夜晚的氣息,也不打算回避,就這么靠在諾德身上打著電話。
諾德抿了抿唇,浴室不太冷,但從浴缸里出來也應該把身上擦干才是。他試著轉身,但五條悟沒有放開他的打算。
“啊,忙不過來了?真辛苦啊。找乙骨怎么樣?那孩子也是獨當一面的特級了吧,還是說連他也忙不過來了?但我還是不打算給糟糕的用工制收拾爛攤子。一個特級咒靈不是問題,必須四處奔波忙于救火才是問題,你才是差不多該意識到這一套有多蠢了吧?”
諾德安撫地拍了拍五條悟擁在他身前的手臂,年輕的咒術師才多少理解了他的意思,松開了些,在諾德拿著浴巾把他包起來的時候驚訝地漏出一點笑音。
“不是哦,是有私事。”
“私事?”滔滔不絕的女性忽然饒有興趣地停了下來。
“對啦,私,事。”年輕的咒術師一字一頓地念那個詞,“是有非常私人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想在晚上十一點從床上離開,所以拜托嘛。”
他毫不介意地用近乎撒嬌的語氣對電話那邊的女性說話,說話的對象明明是另一個人,只是在一旁聽著的諾德卻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可真少見,”女性調笑地說,“但是我為什么要幫你呢?”
“拜托嘛,之后再談條件嘛,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啦,但是我現在真的非常、非常想掛電話。”五條悟拖長了聲音。
“哇喔!”女性吹了個口哨,“那好吧!說好了哦!”
嘟。
電話掛斷。
年輕的咒術師看向他,嘴角翹起笑,還有些邀功的意思,開口:
“我哪也不去。”五條悟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