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靈力掃入卷宗,越看臉色越差。
盡管她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當她看見那一條條冰涼的文字,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
“趙悅,仙靈峰雜役,負責給記名弟子送飯,在胡月琳安排下,長期在寂歡的飲食中下毒。”
“李瑞,齊明,仙靈峰記名弟子,搶占住房,在冬季將寂歡趕入柴房,故意引誘野獸進入柴房附近。”
“”
“鱷田,春城管事,筑基圓滿修為,曾在天劍門弟子授意下在春城公開懸賞刺殺寂歡。”
一條一條,一列一列,比蘇小酒知道的更多更詳細。
在書中被一筆帶過的虐待,現在卻以一中更直觀的方式裸的呈現在了她面前,是比她想象中更為殘忍的手段。
不只是身體上的痛苦,更有心理上的折磨。
蘇小酒最無法忍受的一條,是一個記名弟子用被收養這一條件慫恿了暗巷里的一些孩童,讓他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先故意收下寂歡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食物,而后將食物扔到他的必經之地的臭水溝里,寫字條用“廢物”、“殘廢”、“丑陋”、“只能爬著走臟死了”等詞語對他進行侮辱。
而這件事,就發生在寂歡失明的當天傍晚。
在她穿過來的數個時辰之前。
蘇小酒簡直無法想象當時寂歡看到那些食物和紙條時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氣,關上了傳訊玉,望向了一邊空闊安靜的墻壁,仿佛透過這一扇墻看見了那個病弱蒼白的少年滿眼失落的樣子。
抬手按在了冰涼的墻壁上,蘇小酒想著傳訊玉里的內容,又想到先前美人魚公主經歷過的那無數個痛苦的夜晚,還是又怒又難受,氣到眼淚不斷在眼眶里打轉。
她抿著唇,努力控制著情緒,絲毫不知道她的眼淚比寸斷的經脈更讓墻壁另一端的寂歡感到手足無措。
一身月牙白長袍的寂歡正襟危坐在距離墻壁半米的地方,狹長漆黑的右眼緊緊盯著早在十天之前就用術法連通、變成了透明的墻壁上。
他認真的凝視著蘇小酒泛紅的眼眶,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解和意外。
根據龍的觀察,夫人的生活非常的規律。
白天煉丹煉器,晚膳過后就會回到房間里修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即便需要處理一些事物,也從來不會露出這樣傷心的表情。
是誰欺負她了嗎
眼底掠過一絲寒冷殺意,寂歡從地上站了起來,頎長高大的身軀不知所措的上前。
他站在蘇小酒的對面,修長蒼白的指尖抬起,試圖擦去她的眼淚。
“別哭。”
別哭,我會把所有讓你難過的生物全部殺光。
寂歡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視線凌冽,看的剛從窗邊飄進來的幾只鬼物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君、君上。”熊周五非常識時務的站在了窗邊,揉了下越發凝實的圓耳朵,“不知您突然召喚屬下們過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