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酒隔著眼底滲出的水霧,看清了他的臉,依舊如她記憶中般俊美漂亮,眉眼深邃,鼻梁英挺。只是精心扮了一番,褪去了病弱的蒼白感,眼尾帶上了一層妖異的紅暈。
他穿著一身鮮紅的禮服,袖口處繡著金色的龍鳳,一漆黑的長發被鎏金玉冠束,襯的他膚白如雪,俊美無雙。
柔軟的光亮映襯,蘇小酒終于看清了她如今所在地方,不是她的房間,而是在一個目之所及之處全都掛滿了紅緞、綴滿了喜燈的大殿。
她躺在一張鋪著喜被的床榻上,身上布料層層疊疊,余光掃過,是和寂歡身上款式類似的鮮紅嫁衣。
如不是手腳上溫潤的玉制鎖鏈依舊存在,寂歡的手掌上了疤痕,蘇小酒或許會以為他在和自己求親。
從他身上傳來的氣息么明顯,強大、幽暗、冰冷、深不見底,像無法觸及盡的深淵。
蘇小酒就算再遲鈍,也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如寂歡真如萬界閣所言,只是剛剛完成了血脈的第次覺醒,絕無能這般強大,而若燕池魔王的事是萬界閣回應了她的請求幫著解決的,也不能放任寂歡隨進來而不叫醒她與她簽訂天道誓約。
唯一的能,就是他與萬界閣達成了什么協議,一直在她面前偽裝弱小。
腦海里劃過這個念,蘇小酒仿佛被閃電擊中一般,詫異的睜大了眼。
她只覺得心口一瞬間堵上了無數情緒,怔怔的望著寂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漂亮眉眼,軟綿無力的胸腔微震,發出了低喃一般的問句“為什么”
為什么明知道她立了天道誓約永遠都不會傷害他,卻依舊什么都不說,看著她每次為了他心口復發的劍傷膽戰心驚
為什么要在她面前偽裝成嬌弱害羞、乖巧安靜的模樣
他無視她的愿對她進行了臨時標記,監視一般的她的寢殿墻壁變成了透明,她卻為他青澀的反應而感到甜蜜,為他的行為找各種理由,像傻子一樣一步一步他放在心尖上。
在他眼里,她是不是真的很好騙很笑
現在她外發現了面墻后,是不是就不好玩了,所以他連偽裝都不愿再繼續偽裝了,這一出,又是在做什么呢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看著蘇小酒不置信表情和疏離的視線,寂歡聲音里滿是瀕臨破碎的絕望,他禁錮著她全部的氣力,附身咬上她的唇。
噩夢變成了現實,蘇小酒她始劇烈的掙扎,失去了靈力加持又變得敏感的身體卻只能發出貓兒一般軟綿無力的輕撓,她呼吸逐漸凝滯,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只聽到玉石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她雙眼被淚水浸濕,大腦在這一系列猜測的沖擊一片空白,只在空氣被掠奪的間隙斷斷續續的嗚咽,“你、不是寂歡。”
不是他。
不是她的美人魚公,她的寂歡不會這么過分,也不會強迫她。
她一在做夢,又或這一切都是假的,從她吸入了些黑霧之后就陷入了幻境之中。
心底浮了這個念,蘇小酒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閉上了眼睛,用靈臺內僅存的一點精神力切割靈根,試圖用這樣的痛苦自己喚回到現實。
見她面頰漲紅,唇舌放棄了抵抗,生命氣息不穩,寂歡臉色巨變。
他支身,修長的手指揉開了蘇小酒的唇齒,強迫她呼吸,強大的神識探入蘇小酒的靈臺,她的精神力緊緊的包裹了來。
料到她這么排斥自己,寂歡心口涌了陣陣說不清的劇痛,他再也顧不上許多,運轉了龍剛剛學會的合歡功法,與她的神識進行交融。
蘇小酒原本因為靈根有些斷裂而陷入迷茫的識再次變得清明,她敏感的脊背上竄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電流,本就軟綿的身體瞬間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氣,只覺得從四肢百骸里升了無窮無盡的酥麻。
隨著寂歡神識的涌入,她識被拉入現實的同時,眼前閃了一道道白光,只模模糊糊的感知到她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他鮮紅的衣擺,兩條腿在他尾巴上不斷的亂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