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轉悠揚的歌謠聲在小院中響起,洛年年剛清唱了兩首,樹下晃動的搖椅就慢慢停了下來,第三首搖籃曲唱到一半,震耳欲聾的鼾聲大作。
洛年年的個人直播間里,觀眾數還在上漲,評論卻漸漸變少,滾動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洛年年又唱了一首搖籃曲,唱歌的聲音比房主的鼾聲都小,唱完之后,她左右看看,干脆就地一躺,也閉上了眼睛。
天氣還很熱,這院子地面鋪的石板也沒比分給她的那座破木屋的土床差多少,再加上身體確實虛弱,洛年年很快就睡熟了。
現場頓時只留下一個遠遠躲在大門處背著攝像機的傻眼攝影師,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節目組的導演看著自己監控屏幕上其他幾位仍然辛苦勞作但觀看者寥寥的選手,再看看明目張膽偷懶但是個人直播間觀眾數量已經沖到第三的洛年年,苦惱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怎么回事,他是把握不準現在觀眾的審美了嗎
直播間自帶的熱度使得直播間被平臺算法自動推送出去,時不時就有新網友進入直播間,看看屏幕里睡得香的兩個人,再看看直播間的介紹和觀看人數,紛紛用問號刷了屏。
這個直播間什么情況,兩個人隔那么遠睡有什么好看的,難道之前發生過什么刺激的事情嗎
更絕的是,新觀眾明明已經充分表達困惑了,可直播間上方顯示的觀看人數仿佛是假的一般,根本沒人站出來解釋情況,偶爾幾個說選手剛唱了搖籃曲什么什么的,直接被忽略過去。
評論區的網友們越聊越熱鬧,紛紛交流他們親眼見證了一個漏洞,舉報投訴得不亦樂乎,結果反倒使得直播間新進的路人越來越多,直看得節目組知情的工作人員大呼想不通。
這一覺,時間就到了半下午。
房主醒來,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以至于扭頭看到席地而睡的洛年年時,都沒有大聲吼人。
房主一口氣喝完壺里的水,扶著煙槍繞著院子溜達了兩圈,精力愈加充沛,覺得還能去地里收割一圈,于是打開倉庫,爬上車直接開走了。
農業機械車運行時的轟隆聲吵得洛年年睡不穩,皺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
已經干等了半天的攝影師呆住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攝像機該對著誰。好在導演最后也沒要求他跟上房主,他心里偷偷松了口氣。
天色漸暗,房主開著車轟隆隆的回了車庫,徹底吵醒了洛年年。
洛年年懵懵的坐起身,懵懵的發著呆,直到高大的房主走到她身前,給她投下一片陰影,洛年年眼前一黑,疑惑地抬頭看去。
“那啥,這個,那個我聽說你們這破節目的住宿不太好我給你一盒營養膏,晚上再給你個房間,你繼續給我唱那個歌兒。”房主甕聲甕氣地說,說話時,眼睛盯著洛年年,眼神卻不再兇狠,反倒帶著點羞澀的躲閃。
或許我其實不是門成精,而是安眠藥成精的。
腦海里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洛年年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連連點頭應下并積極作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