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譽將笑歪的人抱進懷里,軟軟的一團在他懷里倒來倒去,站都站不穩,程譽好奇地問她在開心什么,但洛年年捂著嘴,任憑笑意從眼中流出來,就是搖頭不肯多說一句,于是程譽立刻懂了,回首看了眼哨兵站大門處的關卡,莫名也跟著笑起來。
只有涉及到洛年年本體的時候,她才會做出這種“打死也不說”的模樣,但程譽真的不知道嗎?有時候答案不需要直接說,只需要側面推幾次就夠了,只是年年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他也只好配合著一起保守。
分好宿舍后,教官給了隊員們半個小時的修整時間,讓隊員們回宿舍將背包行李安置好。
洛年年看看王教官又看向程譽,眼睛眨巴眨巴的,溢滿了別人有我也想有的渴望。尤其是別人有的是住宿睡覺的房子,她也必須有。
程譽牽著她走進三樓的一間房間,每座基地甚至每座哨兵站都有他備下的專屬房間,倒也不必擔心沒地方住。
程譽的房間寬敞又安靜,至于只有一張床這種事,洛年年怎么可能會介意。
洛年年在新的家里溜溜達達的,因為房間的墻壁是金屬的,她對這間房充滿了喜愛,如果金屬的顏色能再漂亮點就更好了。
半小時后,整理好房間的新兵們被集合起來,分到了輪值期間的專屬防護服,武器以及趁手的工具。
洛年年又看向程譽,還好程譽已經有所準備,找出一套全新的裝備幫洛年年佩戴好,從全封閉的球形透明頭盔,到全封閉的白色防護服,配槍,配備的工具,一樣都沒落下,然后他自己仍然是一身簡單瀟灑的作戰服站在一旁靜靜看著洛年年,眼神溫和。
洛年年戴好頭盔后,耳機里能聽到其他新兵的交流,被新兵們緊張肅穆的氣氛影響到,洛年年向程譽確認:“你會陪我一起去的嗎?”
她還沒意識到,她的聲音是通過麥克風收音又從腰間的喇叭播放出來的,同時,除了程譽聽到,同一個信號頻道的其他隊員也都聽到了。
隊員們沒察覺異樣,王指揮看著指揮頻道里多出來的一個信號源,默默地將這個信號源專門挪到一個頻道,和其他隊員們錯開。
“放心,我怎么把你帶出來就怎么把你帶回去。”
程譽伸手輕撫洛年年的頭盔,圓滾滾的透明頭盔明明正經又安全,但他就是莫名覺得戴在年年頭上特別可愛,特別好玩,可愛到他一時間都忘了他說的話洛年年聽不見,對上洛年年疑惑的大圓眼,恍然失笑,調整了手腕上可以充當戰時指揮通訊器的手表,對著只有洛年年一個人的頻道又說了一遍。
洛年年聽到程譽的聲音在耳機里出現,微微失真,覺得很有意思,于是嘰嘰喳喳地問了一大堆問題,戰場到底在哪里?為什么他們要全副武裝,而程譽什么都不用?為什么武器只有一把槍,各種刀斧工具卻那么多?
王指揮倒是想認認真真給洛年年解釋,就聽程譽說了一句:“這些到戰場上你就明白了。”
徒步行進半個小時后,洛年年終于親眼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戰場,冬雪城真正的作戰前線。
戰場并不像她想象中充斥著激烈的炮火、爆炸,反而過分安靜。
前線,是真的有一道線的。黑色的埋在地下的金屬地網,連成一條界線,線內屬于冬雪城的人類,線外屬于這個世界的土著生命,一些,奇形怪狀的、丑陋猙獰的暗色樹狀植物,被人類簡單粗暴的稱為,黑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