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植物聚集成片后,效果很是明顯,前方戰士終于徹底擺脫褐星土著生命帶來的精神壓力,原先總是灰蒙蒙黑沉沉的天空都變得清澈許多,因為黑暗因子都被驅散開了。
隨后,種植植物的風氣從前方基地一路蔓延過基地和主城之間的荒野,蔓延到主城內,入目的綠色植物和彩色花卉越來越多,城市內的環境愈加宜居,城民的精神狀態也隨之愈加健康。
就這樣,冬雪城探索出了第二條與土著生命和平共處的方式,那就是用植物對抗植物。
這條方法被他們大方的公布給了其他城市,希望其他城市自力更生,不要再總是盯著他們的洛神。
冬雪城的城民逐漸認可,大片區域的植物,就是低配版的洛神專輯,空閑時在公園散步成了老少皆宜的休閑放松活動。
洛年年也很喜歡在公園散步,雖然她和程譽是大名人,但程譽的能力太過強悍,保證了他們可以隨意混入人群中不被發現,兩人牽手在城市中心的公園走了一圈。
洛年年左顧右盼時,突然看到一棵樹上立著一只羽毛鮮紅的漂亮小鳥,開心又心急的拽著程譽跑過去,程譽被猛得大力一拽,手腕處的皮膚竟然龜裂了,有血跡滲出。
他習以為常不動聲色的用濕巾將血跡抹去,面上仍在附和洛年年的歡喜,洛年年毫無所覺,并沒有發現自己手掌被蹭上的鮮血比樹上鳥兒的羽毛還要鮮紅。
直到吃過晚飯后,程譽抱著洛年年一遍又一遍交代他曾交代過很多遍的話,甚至逼著洛年年背了一遍,洛年年才恍惚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帶著疑惑眨巴眨巴看向程譽,程譽被看得心都疼了。
他伸手摸摸洛年年的小臉,她才剛走到人生的壯年,皮膚又嫩又滑,他卻已經走到末路,身體已經瀕臨崩潰,即便早就已經想清楚做好打算,但是真到了這一刻,心中的不甘和不舍還是瘋狂阻止他繼續說話。
他將懷里的人向自己按下來,年年乖順地順著程譽的力道伏在他身上,停在他臉前。
程譽用力握了一下放在洛年年身后的手,沒管開始滲出血跡的手,虔誠的將唇印在洛年年的唇上,輕輕貼了一下。
洛年年瞪大了眼睛,似乎還無法處理這樣的狀況,程譽捏捏她的臉,心里暗恨不知道會便宜哪個該死的混蛋,然后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決絕的話:“年年,你該走了。”
洛年年表情茫然,果然忘了之前的事情,專心思考程譽的話,“走去哪?”現在不是就在家里嗎?
程譽笑了,他的容顏仍然俊朗非凡,只有眼神能看出他深沉凝重的過往:
“離開這個身體,離開這個世界,你該回去了。
“我自己知道,我的身體要撐不住了,我要看著你離開才能安心。”
程譽在心里瘋狂拉踩嫉妒了“前世的他”幾十年,仍然不膩歪,此時心里也在想,他才不會像那個混蛋一樣讓小年年眼睜睜看著自己離開,只要一想到留小年年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他就心痛,寧愿提前一步先送走洛年年。
洛年年終于聽懂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想說什么,眼淚卻先一步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要哭,只是手指緊緊攥著程譽的衣服,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不斷搖頭。
程譽的眼睛也模糊了一瞬,更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手清醒過來,明明心痛到要抽搐,卻用最溫柔的笑意,最輕松的語氣說:“傻乎乎的,你哭什么,按你說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就又能遇到我了。”
該死,一想到小年年遇到的他并不是現在的他,就恨得要命。
程譽狠狠吸了一口氣,用笑意掩蓋住咬牙切齒,繼續說:“回去吧,記住我教給你的,下次遇到我,你會學到新的更好玩的東西,我保證。”
洛年年哭得哽咽,莫名傷心,卻又控制不住的被程譽的話吸引,好奇到底是什么更好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