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立酒真的能照顧好她嗎?一個賬房的普通弟子,無權無勢又無錢,哪里比得上他西南地區最大布莊的老板?真是越想越不爽。
只可惜洛年年很快就不再閑聊了,拿到繡布和繡線的她逐漸沉迷在刺繡中,完全漠視了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一心只想著又好又快的完成這條手帕。
一整個下午,許山沉每次故技重施打斷洛年年讓她停下來休息時,洛年年都只是簡單的喝口茶,隨手塞塊點心,站起身轉個圈然后就繼續投入刺繡中,甚至在一次許山沉引著她想要多聊聊天時,直接打斷了許山沉,表示自己要專心刺繡,讓他安靜點。
備受打擊的許山沉直接捏碎了一顆白玉珠,甚至捏碎一顆還不夠,還繼續捏,仿佛在捏碎某個討厭的人一樣。
在洛年年的全心投入下,手帕上的竹林終于繡好了,她舉起來自己欣賞了一番,然后交給許山沉,期待的讓他檢驗。
許山沉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自然是大力夸贊,并利落地點了十兩銀子交給洛年年,叮囑她收好。
洛年年看了看天色,馬不停蹄地重新裁布,開始設計新的手帕。
許山沉表情復雜地表示她可以不用著急,慢點來,洛年年搖頭拒絕,“要急的,至少最近這段時間要急的,以后再慢慢來。”
許山沉只能痛心疾首地看著洛年年趕工,而且因為他手里還一直抓著洛年年剛繡好的手帕,他連用力發泄都不敢,有氣只能憋在心里,憋得手上青筋直冒。
一整個下午,許山沉都沒能跟洛年年說上幾句話,而且申時一過半,洛年年就主動收好繡品,跳起來要去廚房做飯。
她實在太快樂了,做飯時全程哼著小曲兒,不僅做了飯菜還做了兩種糕點,做糕點時,精神力瘋狂調動混元珠的力量融入其中。
整個廚房只有洛年年是真實的快樂,許山沉的表情似笑非笑,兩個幫廚敏銳地察覺到情況不對勁,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洛年年快速做好豐盛的晚餐后,分出一部分裝進食盒里,愉快的和許山沉道別。
嘴里說著道別,但急著下班的洛年年甚至都顧不上回頭看許山沉一眼,仿佛自由的鳥兒一般向著布莊外飛去。
洛年年已經迫不及待了,因為程譽說好會來接她下班。
前來引路的伙計心情沉重,甚至不敢回頭看老板的表情,但還是注意到老板竟然沒發火,而是默默的走回房間,將自己鎖了起來。
伙計咬咬牙,有心為自家老板說說話,意味深長地問了洛年年一句,新郎定親的時候給了幾匹布。
可惜,他這注定是無用功。
洛年年的注意力就算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會理解幾匹布能看出男方家里的條件以及是否重視女方。
更何況洛年年的注意力早就飛出陳俠鎮,根本沒仔細聽伙計在說什么,只是隨口嗯嗯的應著,兩條腿快速倒騰著,很快就急著和伙計道了別。</p>